把我当神?
夏日里天亮得早,城门开时天色已大亮,两起人在城门外道别。
三个小的选择和花芷同一日出发。
花芷一身利落劲装,头髮束成一束扎在头顶,满身爽利,她一一扫过三人,嘱咐的话也不说得更多,只是道:「多看多听多想,安全为重。」
杨随安满口应下,「长姐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花芷都记不起随安改口唤自己长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以前他都叫自己表姐的,不过这样更亲近就是,就好像自己又多了个亲弟弟一般。
「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三人行必有我师,行事你们需得有商有量,还有一点我要你们答应我。」花芷看着三人,「无论在途中发生了多大的分歧你们皆不得负气分开走,多少人出去就得多少人一起回来,若让我知晓你们谁没有做到这一点,以后都不要再想出门!」
三人对看了一眼,皆点头应是。
「我相信你们都是言出必践的男儿,长姐愿你们都能满载而归。」花芷笑了笑,把所有担心都嚥回肚子里,翻身上马,「就此分别吧。」
「长姐珍重。」
「花姐姐保重。」
目送长姐身影再也不见,花柏林哑声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长姐骑马,比我都骑得好。」
「一次北上,一次南下,加起来都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不好也好了。」小六上马,「我们也走吧。」
花柏林再一次看向长姐离开的方向,眼神坚定,他不会一直这么没用的,小六能有的进步,他也能有!
………
花芷一行轻装简行,天气又好,晚上就算在外边对付一晚也不难捱,再加上花芷的骑术确实精进不少,累了时就让晏惜带一程,速度比之上次要快了不少。
一处已倒了大半的屋舍前火辟里啪啦的烧着,花芷搅着锅里翻滚的汤,鲜香扑鼻。
「可以喝了。」花芷示意众人拿着自己的碗过来,为了能吃好点,出来之前她做足了准备,不但让每个人都自带了一个碗,还早早就晒了些干菜,再带上些香菇粉和盐,歇下来时煮上一锅,配着干粮吃也不再那么割嗓子了。
另外花芷还给晏惜和他带的四个属下各自准备了些肉干,她和护院因为还在守孝没有这个待遇。
打了汤的其他人自觉的离远了些,花芷和顾晏惜也起身坐远了些,这种天气在火堆边可坐不住。
喝着阿芷亲手熬煮的汤,顾晏惜觉得比在宫里吃的还香,「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并州大旱,亲眼看到了才知道严重到了何种地步。」
进入并州后看到的田地基本都裂开了,种的东西枯萎着倒在地里,好一点的也瘦瘦弱弱,放在平时那都是要拔掉以免抢好苗子营养的,如今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是他们这一季粮食最后的指望。
花芷心情也差了些,今天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就看到有百姓坐在田梗上哭。
她从一个纵有万千不是却不会威胁到生存的世界过来,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饿肚子的滋味,对他们的绝望无法以身度之,却也知晓这一年怕是不少人家需得卖儿卖女方能活得下去。
「阿芷,这样的情况可有法子……」
花芷哭笑不得的打断他,「晏惜,你把我当成神了吗?」
顾晏惜就是固执的认为他的阿芷有办法,「你连襄阳有可能的决堤都能想到解决之法,这里的情况说不定也能想到办法呢?」
「不一样的,襄阳决堤那就想办法不让它决堤,可天不下雨我没办法让它下雨,钦天监那边怎么说?」
「出来时说是十天内无雨,如今看来怕是一个月内也难有雨。」顾晏惜讨好的把自己碗里的汤倒了半碗到阿芷碗里,「不是有意为难你,只是遇到什么事就想着问一问你,说不定你能有些不一样的见解,抱歉。」
「和我说什么抱歉,其实我们可以反推一下。」
「反推?」
花芷眨眨眼,「皓月只说襄阳八月会决堤,可没有说并州大旱会造成怎样无法估量的后果,若并州真的干旱到饿殍遍地,她说出来不是更给她增添筹码吗?」
「……」顾晏惜看着花芷笑了,所以说啊,他想的并没有错,有什么问题来问一下阿芷定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花芷被他笑得寒毛都立起来了,擦了擦嘴角,并没有沾到菜叶,「笑什么?」
「笑我命好。」
花芷多聪慧,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未竟之意,斜他一眼,低头喝汤。
顾晏惜笑意更深,「你很相信皓月的预言。」
「在我看来,所谓预言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知晓了一些即将发生的事,不管那个原因是什么,皓月想以此来达到某个目的显而易见,与其说我相信皓月的预言,倒不如说我相信人无利不起早,皓月也是人。」
顾晏惜微微点头,「出发之前收到了陈情的消息,确认了皓月的目标是七宿司首领。」
花芷眉头微皱,心里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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