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招,也是险招
七宿司一直就在花芷的计划内,没有这尊佛压着,很多事情根本铺排不开。
她把之前谈到的事情说了说,顾晏惜和她对视一眼,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意思,皇上越是想要什么阿芷这是越不想给,这事既已经提上议程便不能搁下,可谁又能说这事就一定要在几年内完成?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小六必须上位,只有小六上位才能保住阿芷,那这个必在史书上有浓墨重彩一笔的事放到小六身上便再合适不过。
皇上虽以花家逼迫,可此事的主动权却完全掌握在阿芷手里,惟河近两千里,当年修建花了十二年,后来历年皆有修葺维护才有如今的规模,新修这条预估有一千二百里左右,便是花上六年八年的时间谁又能说阿芷不尽心?
朱博文看了顾晏惜一眼,继续之前的话题,「历来便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好的政令到了下边可能都会变成他们搂钱的法子,这点你可有应对之法?」
「任何事情,有受益的一方就必定有受到损害的一方,盐之一事撑起那个巨大的利益团伙的其实是盐民,可吃不饱穿不暖生命还没有保障的也是他们,而我想要做的也不是收盐课,而是卖盐所有收入归国库所有,出帐进帐记录清楚,每月一次小盘底,一季一次大盘底,这样官员能从中动手脚的余地就小了,若再由七宿司设点监管,予盐民上告之便,环环相扣下来,他们便是再贪也必是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了。」
「盐民历代被欺压,未必有胆子上告。」
「若他们看到有人告了,也告成了呢?」
朱博文知道了芷儿打算,微微点头,「若好生引导,他们也就知道怎么保障自己的利益了。」
花芷喝了几口茶,再开口时话锋一转,「这只是假定一个可行的方向,事情不会有这么顺利,也不会这么容易。」
「自然,可若真能成了不止朝廷受益,百姓也将受益。」而他身为户部尚书,又岂会没有他的一笔功劳,这么想着朱博文便心头火热,身在官场有太多不得已,但无论是谁都想青史留名,能得一良臣能臣之名。
顾晏惜在一边附和,「七宿司本就有监管之责,出面监管此事名正言顺。」
这几天太费脑子,头疼一直就没能缓下来,这会花芷便藉着轻抚额头伤口的动作按了按,顾晏惜忙问,「伤口疼了?」
「不疼,痒。」花芷面不改色的撒着谎,藉着这个理由更是多按了几下,怕晏惜追问,忙又说起下一个问题,「水运和陆运同样会触及各方利益,但是如果我们以另一种方式给他们利益说不定可以不大动干戈。」
朱博文抬手制止,「步子迈得太大了,盐事一动就是震惊朝堂的大事,若再动水运陆运怕是会将人逼急了。」
花芷沉默片刻,「可是这个来钱快,且这层层关卡扣下的钱养肥的也未必是上面的人,而是那些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大宅子住着小妾养着的不大不小的头领,若只是动他们这些地头蛇,再将其中一部分利益给他们身后的人,他们未必不愿意。」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那就换个小鬼。」顾晏惜瞭解阿芷,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她的打算。
花芷笑,「有时候越是简单粗暴的手段越有用,平衡来平衡去,算计来算计去都不如一拳头砸下去,把人打疼了自然就不敢了。」
朱博文站起身来踱了几圈,「换成谁?如果位置养人,不管坐的是谁也会被养肥。」
「那就轮流坐,不奢望他们全成清流,少贪点便好。」
这倒是可行,朱博文又踱了几圈,「此事先缓缓,我先来探探各方口风。」
「是,劳您受累。」
「你啊。」朱博文叹气,「招都是好招,却也都是险招,太冒进了。」
花芷低头,她没有办法,要是可以,她又如何愿意把自己推到这风口浪尖,便是她隐于幕后,知道的人都会知道和她有关。
「皇上再着急也当知这事是急不来的,你也无须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一步一步来,路走通了方知前方是山是水还是泥潭。」
「是。」
朱博文也不知她是否真听进去了,却也不好再劝,如今芷儿头上等于悬了一把刀,她得时时提防着这刀落下来,换成谁都得着急。
花芷惦记着晏惜过来的原因,今儿来本也是为通气而来,倒不用一事一事全说清楚,见几件最重要的说完她就起身告辞,外祖母那里也只让外祖父帮着告一声罪。
出了朱家,顾晏惜弃马跟着上了马车,不等问就道:「皓月被皇上带走了。」
花芷脑子里有片刻空白,呆呆的看着晏惜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如果是在此事发生之前,皓月落到皇上手里也就落皇上手里了,总归和她没有直接的关係,反正这样一个人皇上也绝不会指婚给晏惜,可那是之前。
现在皇上已经盯上她了,若是皓月再说什么不利于她的话,又或者皇上觉得皓月比她更有价值,怕是……
顾晏惜挪到阿芷身边把她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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