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麻
就在朝堂上热闹非凡时,花芷也没閒着。
陈情一早就过来回话了,「属下见着了前首领,他老人家说今日会想办法进宫去一探究竟。」
「为何是想办法进宫?便是七宿司其他人被限制了,他身为前首领也没有特权?」
「七宿司的一切特权都是首领的,一旦退位所有特权就和他无关,这也是为了杜绝七宿司有两个做主的人。」
花芷微微点头,确也是这个道理,毕竟七宿司在大庆的地位太特殊,权力也太大了,若两位首领争权对大庆来说那将是一场灾难。
眼下的局面有些复杂,花芷神经都绷紧了不敢有一点轻忽,「你还能调用多少人手?需得是身手不错的,纯办事的不算在内。」
陈情稍做盘算,「一百四十人左右。」
太少了,花芷站起身来转了几圈,她是不能留下把柄给人利用,可她也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对了,朱令呢?」
「在外边候着,属下这就叫他进来。」
朱令虽早知花芷身份,也曾听闻花家之名,可真正身处其中方知何谓大家气派,而这还是花家落魄之后的气象,他无法想像在花家全盛之时是什么模样。
便是进了屋耳中彷佛还能听到隐隐读书声,若事先不知花家之事,谁能看出这是一个成年男丁悉数落放的家族,和别家稍有不同的也就是花家是一个未出闺的姑娘掌家罢了,若能让昉儿一直呆在花家受些熏陶……
沉了沉心绪,朱厌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说出,「那几人我都见着了,他们都说最近没有收到任何指令,他们也都愿意去帮忙打听。」
也就是说此事里应该没有朝丽族的影子,花芷鬆了口气,只要没有朝丽人插手其中,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不起就是一桩内斗罢了。
「有心了,若打听到什么尽快告知陈情,若他不在可来报与我知道。」
「是。」
「我让人将令爱带过来了,你去见见吧。」
「谢过大姑娘。」
目送他离开,花芷示意陈情走近,低声吩咐道:「你把人手拢一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看着凌王府的人手不要动。」
「是。」
「还有,你避开他人去一趟安国公府,把这事和他们提一提,让他们提前做些准备。」
「是。」
陈情一走,花芷回头看向迎春,「你去一趟孙家,告诉孙夫人京城可能有异,让她多召集些人手随时听用,尤其是小六身边不能有差池。」
迎春领命离开,花芷在心里盘算一番,发现自己敢将此事说出的竟也就这么几户人家了,可这么微弱的力量……
咬着手背迫自己冷静,花芷安慰自己,事情未必就有那么坏,说不定,说不定皇上就是故意如此好看看朝臣的反应呢?
可这番侥倖在下午就被打破了,花芷看着气息不匀的小双再也坐不住了,「没见到皇上?」
小双点头,「是,直到现在几位尚书连同几位皇子殿下皆在大殿未离开。」
「想办法给小六传话,让他出宫回皇子府,尽快。」
「是。」
如果真如她怀疑的那般是为了逼反小六还好,他在宫中不会有事,可若她料错了,对方根本没这个心思呢?不能让小六陷进去,她没本事从皇宫里捞人出来。
如果晏惜在就好了,花芷忍不住去算此时晏惜到了哪里,应该找到藏银之地了吧,十多天了,和朝丽族也该打完了,顺利的话这会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可从兖州至京城最快也得十天左右,十天,足够发生太多事了。
皇宫……
花芷突的想到来一人,宫中的事外人不知,可太后娘娘身处其中岂能半点不知?而知晓了却没有动静……
「叫汪容来。」
汪容进来还未说话就听得大姑娘道:「让陈情去给太后娘娘递牌子请见,就说晏惜让他带了东西回来。」
「属下之前才试过,没有回应。」陈情过来禀事,在门外就听到了这话,「属下正要来和您回禀此事。」
花芷心直往下沉,宫中……可能真的出事了,而己方完全处于被动。
怎么办?她还能做些什么?
「前首领那边有消息吗?」
陈情摇头,「没有。」
「七宿司正在训练的人手有多少?」
「两百人左右,其中有六十到八十人是孩子或者半大孩子,且能调动他们的只有首领和前首领。」
花芷闭了闭眼,「等消息吧,派人保护好小六。」
时间难熬极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小姐,您在前院先睡上一会。」迎春端着盆过来,蹲下身托起她的脚除去鞋子,「婢子嘱咐门房了,若有人来一准不会拦着。」
心里压着这么大的事哪里睡得着,花芷把脚放进盆里,热意从脚底钻入,心里好像也跟着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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