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
花柏林进门发现长姐等在那,以为是要问世子的事,立刻道:「世子还没走。」
「孙夫人可还好?」
花柏林笑容淡了去,「听到消息的时候摔了杯子,之后便不曾有过失态,还让我好生劝着太子。」
花芷并不觉得意外,孙夫人一个人在京城撑着孙家,如果不是足够坚强熬不到现在,可也就是强撑着罢了,内里,怕是早都痛得麻木了。
「迎春,明日一早去和四婶说一声,请她去孙家帮把手,不论有没有事让她沾手,人得在那。」
「是。」
花柏林不解,「此举是要表明我花家的立场?可孙将军以身殉国,不是有功吗?」
「明儿你就知道了。」
花柏林确实第二日就知道了。
大朝会,孙将军身亡的消息如平地一声雷将众臣炸了个人仰马翻,待知晓因何身故后就如太子所预料的那般,有人迫不及待出来给孙将军定罪了,当然,因着孙将军是太子外祖之故,这罪定得极为委婉。
可太子仍觉得怒火高涨,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众朝臣,「听着这意思,孙将军非但无功,还有罪?」
朝臣都是极有眼色之人,满殿俱静。
「那就请哪位爱卿来给本宫数一数他的罪吧。」
无人敢接这个话。
太子冷笑,「镇守边关二十载是错?远离妻儿是错?还是在粮晌不能及时到位用自己的银子补贴是错?既然都是错,不如就将那守隘关拱手相让如何?」
众臣齐齐跪了下去,「微臣不敢。」
「本宫瞧着你们敢得很。」不过短短数日,太子脸上的稚气便消失怠尽,此时在这高堂之上的太子已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气势,伏在地上的朱博文恍然发觉,在他们都还在想着如何和年少的太子君臣相宜时,太子已悄悄度过了最易被朝臣拿捏的阶段,如今,他已经在朝堂上坐稳了。
大庆若能安然度过这一劫,说不得能迎来一个盛世明君。
一片沉默中,定国公开了口,「太子息怒,眼下最重要的乃是定下接替主将,以免守隘关有失。」
太子轻哼一声重又坐下,不冷不热的道:「太师所言有理,不知诸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武将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有可能的额头已见汗渍。
而文臣的眼神则悄悄从一人身上滑至另一人,掂量着看要把谁推出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臣愿往。」略有几分低沉的声音突的响起,众人惊讶的抬头看去,这是……
太子怔怔的看着出列的世子,他不是没想过的,在发现无一武将能接替时他想到过世子,也想过会有人将他推出来,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在还谁都没有开口的时候自己站出来。
他是摄政王,是世子,是七宿司统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完全可以不用把自己置于那般危险的境地,可他就是站出来了,不需要人推,甚至很多人暂时都没有想到他。
定国公心情很是复杂,从心底里他也不愿意让皇室难得的一个能干人处到那个位置上去,可……无人可用啊!
偌大的宫殿中好一会没有人说话,便是连呼吸声好像都轻了。
「摄政王你……」太子轻咳一声,「你可考虑清楚了?」
顾晏惜嘴角一扯说着让一众武将面上无光的话,「除了自己,微臣想不出还有谁能接替孙将军之位。」
满朝武将皆是又尴尬又觉得鬆了口气,纷纷盼着太子赶紧应下,太子也确实只能点头,于公于私,他都没有不同意之理。
御书房内,太子看着从来都从神情上看不出情绪的世子想笑却只是扯动了嘴角,「我其实鬆了口气,换了其他人去我担心得立刻选定下一个接替人选。」
「请太子尽快调兵前往支援,臣两天后出发。」
「世子哥哥放心,我在朝中定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这话顾晏惜是信的,他敢接下这个烂摊子也是自信他的大后方不会有问题,看着始终不曾收起来的舆图,他道:「先皇让臣和定国公辅政打的也是一内一外的主意,定国公的忠心毋庸置疑,可太子也需得记着野心有时都是他人助长起来的,太子不可犯此大忌。」
「我明白,太傅已经提醒过我。」
顾晏惜听到这名称不动声息的回味了下,继续道:「先皇虽说太傅不能参政,可太傅本就有教导之责,有些事也就谈不上参政了。」
「我懂,世子哥哥不用担心,我定会护好了太傅。」
谁护谁还真是说不好,熟知阿芷性情的顾晏惜没有说穿,点点头又道:「若京城发生变故,太子需得多听太傅之言,若到时其他人反对,也请太子多想想太傅的为人,从她出头至今,虽受得一身的伤,可细想她的事便可发现她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算无遗策,每一局都不曾成为输的那一方,如今她担负的压力更大,压在她身上的事更多,她更不会轻举妄动,但一旦有动作,必是她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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