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
前线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平静得让人不安。
郑知前往新峪关时并非一个人,二皇子派了心腹随他一道前去,谁能想到呢,当初为了一己之私做下的部署如今却能在国家大事上派上用场。
而此时四十九日之期已至,此乃国丧,只要还没打到京城即是不可忽视的大事,朝中上下为此狠狠折腾了几日,皇子公主乃至王公大臣皆是脱了一层皮才算完事。
花芷则被太子以身体欠安为由下令只需在家茹素即可,这样的维护很是明目张胆,却也无人站出来反对,花芷如今形销骨立的样子谁都看在眼里,知她是为何熬成这般,便是不领情也没人想去折腾她。
花芷也不浪费这片心意,日日在家锻炼不停,虽则外人一时看不出什么来,她自己却清楚身体轻鬆了些,且睡眠好了,于神医为此很是勉励了一番。
「小姐,余夫人和元夫人到了,四夫人派人来问您可要出面一趟。」
大丧期间不会明着说婚事,可互相心里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若不在家也就罢了,做为当家人在家还是需得出面一趟方显得郑重。
见到她出现两位夫人果然笑容都真诚了许多,她们都是明白人,此事只要花芷开了口就不会生出变数来,便是以后花家的男人回来也是如此。
余夫人笑语晏晏的道:「没想到夏生竟然留了京,既如此就无需太赶着了,太傅大人觉得呢?」
「还是如以前一般唤我声大姑娘便是。」花芷笑,「如今文臣武将都有青黄不接之象,殿下欲培养一些年轻的臣子,贵公子被钦点为状元,可见殿下爱才之意,不过现在在翰林院呆着也就罢了,今后还是得换个去处才行。」
余夫人连连点头,她今日过来也得了公公授意,希望能从大姑娘这打听打听夏生之事,没想到大姑娘是真将她当自己人,将话说得这般透,也对,翰林院虽然一直号称是花家的地盘,可花家素来不会把自家人全往那地头放,以后要成了亲家夏生就是自己人了,再在那里边呆着自然不合适,大姑娘这般敞敞亮亮说出来她反倒更心安了。
「这些事自有大姑娘这样懂的人来操持,我管管这娶媳妇之事就行了。」
「一切按章程来便是,二妹在前,三妹在后,时间上要岔开,如今也不着急了不是。」
元夫人和余夫人齐齐点头,「是这个理。」
这时徐管家进来禀报,「大姑娘,来福公公来了。」
来福?花芷心下一动,站起身看向门口,屋里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来福快步进来行礼道:「太傅大人,边关急报,殿下请您入宫。」
花芷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去,跨过门槛方记起家中有客,转身施了一礼,「怠慢了,后边的事二位和我娘以及四婶商量着来便是。」
两人哪敢留人,忙不迭的道:「大姑娘快自去忙。」
花芷点点头,快步离开。
屋里几人对望一眼,吴氏掩着嘴角笑,「两位夫人别见怪,咱们家大姑娘就没有閒的时候。」
「不怪不怪,她给我们女人大大的长脸了。」
不说屋里的人互相客气,花芷迅速换了官服坐上马车,问坐于外侧的来福,「哪边来的急报?」
「北边。」
竟是阴山关!
花芷眉头皱了起来,却也不再多问,待她进了宫,太子不等她见礼就直接将吴永的信递了过来。
花芷也顾不得其他,接过来一眼看到底,意料之中的战事又起,却没料到吴永竟然这般快就要求增援了。
「殿下怎么看?」
「太傅曾面见过吴守将,不知对此人印象如何?」
「信得过。」太子问得含蓄,花芷回得直接,「吴家世代镇守阴山关,那里就是他们的根,他既说要增援说明他是真的撑得吃力了,那次在阴山关我和草原部落的人交过手,战斗力虽比不得朝丽族却也强于大庆,若他们强攻,吴永是会很吃力。」
花芷看向舆图,「去岁干旱,又遇严冬,他们的牲畜应是不剩下什么了,新粮还远,旧粮却早已吃空,若在往常往边关打一波草谷即可撑上一段时日,可自从我祖父接手防务后他就将边民撤往后方,不再给他们打草谷的机会,这般连续不断的猛攻就想得通了。」
太子眼前一亮,「只要吴永守住了阴山关,他们岂不是自己就要乱?」
「阴山关必须要守住,如果把一群饿狼放进来了后果不堪想像。」花芷咬了咬后槽牙,她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接过小双递来的长桿,太子在舆图上比划,「如今只剩豫州的军队还能调用了。」
花芷一时没有说话,她决定不了是不是该动。
豫州离京城最近,一旦京城有变随时能驰援,从这一点上来说不动为好,可京城拱卫于最中间,真打到了京城也是因为边关没有守住,若守住了京城就是安全的,更何况京中五营也不是摆设。
「无论殿下做何决定臣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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