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古玩街的三天后,祝余成功抓到了小偷。
他告诉我这件事时我还在砍上一个客户要的大鹅,由于这个消息太惊喜,我没有收住力度,砍刀将木质的案板凿出一个深凹。直到将东西全都打包完全后才有时间转动被突然的大力震动的手腕。“恭喜你!!”我看着祝余,玻璃上映未被口罩挡住的眼睛。弯月一样。
这个样子的我总是很高兴的。
祝余在老板负责的窗口买了一份柠檬泡鸡爪。“要庆祝一下吗?”他对我说,“小鱼,想不想吃烤鱼?想不想来一个干锅牛蛙?外加……”他用头示意我看那份鸡爪,这算是我做的,不至于不卫生。
祝余不喜欢吃西区的东西,因为它混乱的管理,开店的商家胆大多过美味。“可你这样会很累呀。”我对着祝余说,“这应该是让你十分高兴的事情!”
“对一部分厨师而言做美食是享受快乐的方式。”祝余打消了我的顾虑,“小鱼,正宗万州烤鱼,要不要吃?”
祝余总这样,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用拿手的美食来诱惑我,潮热的夏天有谁能够拒绝一顿充满山城特色的菜宴呢?反正小鱼不可以,今晚注定要同类相食。“多放一点儿辣子。”玻璃柜里的我身体朝前倾,拉长的尾音既期待又雀跃,“祝余,拜托拜托~”
“自然是要满足小鱼。”祝余摸了摸耳朵。“好乖。”他夸我,随后不等我反应就提着鸡爪离开。
“啊啊啊啊!”我又不得不在打工的间隙给林禅语发消息,是那个她一猜就猜到的主题。
“祝余?”
“啊啊啊啊!”
“果然又是祝余吧?!”
“祝余、祝余……”我咬着嘴巴打字,口罩下脸颊鼓起。
“。”林禅语已经习惯我的状态,“祝余什么?”
“祝余坏!”
一个“呵呵”的表情包袭来,“祝余怎么坏?”
祝余坏!突然夸我乖!
可是这样让我有羞耻感的夸赞意义的话我打不出来。
“总之祝余坏!”
在林禅语旁边的章宁向我实时播报:虞生,你又跟我女朋友在说什么,她翻白眼了。
林禅语的新消息过来。“对对,祝余坏。吃白饭的大骗子,哄骗清纯高中生的渣渣男。”
“!”我据理力争,“他没吃白饭呀,他天天给我做饭。以及我不是清纯高中生,祝余也算不上渣男。”
“那你说祝余坏?”
“好吧。”我唇角勾起来,改了说法,“祝余好。”
章宁:???
章宁:你跟小禅说什么了我靠!不会是骂我的吧??
章宁:她为什么翻白眼又打我,虞生我不会放过你!
“虞生。”林禅语给我打字,“你的变脸我已截屏。”
“等你过了热恋期必羞臊你。”
“???”我险些没拿稳手机,“我们还没有谈恋爱!”
“好吧。”林禅语再次语出惊人,“忍者神龟祝余[棒][呲牙笑]。”
章宁:无缘故挨了五下大的。姓虞的,我一定要让小禅拉黑你!
“小鱼/虞生。”林禅语和章宁一同的,“还不谈恋爱吗/求你找对象,男的也行。”
这样一通插科打诨后我的重点也被成功转移。谈恋爱?我晕晕乎乎的,和祝余?我更整理不清思绪了。
祝余,祝余。我想到牵手、想到呼吸、想到亲吻。
身体的异样将我拉回现实,一盆冷水将狂乱的心压下,手上的砍刀似有千斤重,我面对走来点餐的顾客,竭力不那么沮丧地说。
“您好,请问你需要点儿什么?”
十五岁之后我很少再担心自己的身体,以为自己将永远地孤身一人。稍小年龄时候什么想法都很笃定且不会妥协,以至于三年后的现在,我没有一个应对问题的预案。
仿佛天气也知道我的愁闷,自祝余离开后有浓厚的云压过来,太阳隐身了,湿度在急剧地上升。视线里一切不再盎然且欣欣向荣,黄昏是沉的,天幕里满是河流中浑浊的泥沙。
祝余从外面走进来,换了另一件深色的围裙。我看向祝余的眼神放空,张口喊不出他的名字。“怎么了?”祝余放下尚有热气的干锅牛蛙,俯身认真端详我的神情。天热,有一滴汗立在他英挺的鼻尖,圆弧的表面晃晃悠悠地复刻我茫然的脸。很难说清自己是失落还是恐慌,我用手接下那咸涩的汗,在祝余略微缩小的瞳仁里笑着对他说“没有事情”。
……很放浪吧?这个动作、这个行径。
“有什么不开心会和你说的。”我撇下眼不看祝余,只留给他一对颤巍巍的睫毛,“我饿了,祝余。”
人是会产生心事的动物,有些话能言,有些话又难说出口。祝余体贴,不再对我进行逼问,他整理好烤鱼时我已经能够敬慕地“哇哇”出声。再之后,因为菜太好吃,我的烦恼暂时地消解。
吃完饭后我已经没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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