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觉得很安心,也愿意将实话告诉许宴。
“是有些累的,只不过只有一点,不是特别累。”我说。
“要是很累的话就不做了。”许宴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行,我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份兼职,现在一点都不累。”
“不好意思,让你这么辛苦。”许宴说。
“你不也一样吗,你比我更辛苦。”看了他一眼,我说:“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况且需要攒钱的不是我们两个吗,所以我也要努力啊。”
许宴笑出了声,他亲了我一口,说:“真乖。”他将我抱在怀里,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
我点点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耳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我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又看了眼被月光照到的脸上亮亮的许宴,生平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迫切的得到一个人的欲望。
我想要许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想要许宴。
在我过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许宴妈妈破天荒的回来了。
餐桌上,依旧是鸦雀无声。
吃完饭我就回房间了,趴在床上等着许宴。
许宴说一会他会来找我,所以我早早的洗完澡就在房间里等着他了。
但等到了11点多,许宴还没来。
我开始感到心慌,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会感到很焦急。
我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到两秒钟就开始盯着床头柜的闹钟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着急。
余光处瞥见了床头柜的杯子,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我想要把杯子打碎,用玻璃碎片划破我的手腕。
然后我的手腕就会流血,血一点点的滴在地板上,渐渐的会将那一片地板阴湿,而我会在漫长的失血中死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知道这么做是错误的,但我就是想那么做。像是在有人指引,指引着我进入万丈深渊,跌入万劫不复的泥潭。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因为许宴一会就来找我了,我怕被他看见。
毕竟,许宴很讨厌我的这种做法。
11点半,许宴还没来。
我决定去找他,因为我不确定再呆下去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我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许宴的房间门口,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莫名的,我听到了他房间里传来的交谈声。我听得出来,传来的女声是许宴的妈妈。
“你打算养他一辈子吗?”
“他是我弟弟,我不觉得养他一辈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成年。”许宴妈妈深吸一口气,说:“等他成年,你就和我搬走。”
“裴嘉呢?”许宴问她。
“我们对他已经做的够多了,等他成年,你们就没关系了,我会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想这样。”许宴说。
“许宴,你不要太过分。他不是我的亲儿子,也不是你的亲弟弟,养他八年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我知道您很辛苦,养活我们两个不容易,抚养裴嘉本就不是你的义务。”顿了顿,许宴说:“如果你觉得有负担的话,我可以自己养他。”
“你养他?怎么养?高中还没毕业,哪来的钱,以后你们住在哪,衣食住行的开销从哪里来?”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不会不要裴嘉。”
手心处的刺痛感从手掌传递到心脏,酸涩难忍。
我看了眼被自己掐破皮的那块通红的皮肤,抿了抿嘴唇抬起另一只手擦去自己流下的泪水。
“许宴,你和我真的很像。”良久,许宴妈妈开口道。
“妈,对不起。”许宴说。
许宴妈妈站起身,看了他一眼,说:“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等到他成年,这件事情必须有个适当的了断。”
在许宴妈妈开门的前一刻,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我不敢面对她,也不敢面对许宴,因为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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