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张侍郎邀请您前去观望,说是要改……”
“改什么改,这都第几次了,还改?!”沈长留暴躁无比。
一个文台,从最初就修修改改十几次,现在都修到一半了,还改!
来汇报的下属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含糊道,“确实有不妥之处,请侍郎去一趟。”
沈长留懂了,又是上面那个大人物想在其中捞油水,安插人进来,张侍郎这个怂货不敢得罪人,要把他拉下水同担,万一出问题还有个垫背。
沈长留心里很操蛋,还要笑呵呵道,“你且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他只好先把手里的名单当下,对教坊管事道,“我还有事,此事暂且不急,我晚些时候给你安排妥当。”
教坊管事生怕他把这事给耽搁了,但是又不好直言,只好赔笑,“您忙,您忙。”
沈长留刚走出去,就被另一个人抓住,沈长留认识他,这人是同级的户部侍郎,管财政的。
他最不耐烦和户部打交道,申请经费就跟要命一样。
“沈侍郎,你且等一下,我们需要仔细审查一下这次的经费使用情况。从这份账目来看,似乎有些过于奢侈了。你看看这些款项,大大超出之前的预算。”
潜台词就是,已经拨付出去的款项就算了,但是余下的经费,我们户部不批!
沈长留听到这话,心中火山喷发,疯狂在内心输出,你们有病,你们都有病,全赶下一天凑热闹!
如果这笔经费不能得到批准,那么之前干的一切,全部付诸东流!
但这不只是他礼部一个人的事儿啊!那历部、工部、刑部,充充都有份儿,凭什么不批礼部的?!
“贾侍郎,我们谈一谈。”
他勾住贾侍郎的脖子,将人带到一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则就是两个人互相骂战吵吵,谁吵赢谁就赢。
要钱本来就要厚脸皮,脸皮不厚,户部一个子都不会给,这个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要是态度不强硬,容易被人欺,这事儿要是办砸了,他也不用在礼部混了,被摘乌纱帽都是轻的。
好歹还要养家糊口,礼部侍郎官职不高,但也不低,他怎么能丢饭碗。
沈长留好说歹说没办法了,只能抬出皇帝来压他。“陛下对这次的招待庆典十分上心,大家也都共通合作,准备了那么久,你这中途不批,我很难办啊。”
贾侍郎也是人精,借力打力,“陛下提倡节俭,我等掌管财政,自然要为陛下着想,要不是诸位总是在超支,我等也不会让各位为难。”他一脸自己也很无奈的表情。
“贾侍郎……”沈长留还要再说,贾侍郎提前打断道,“沈侍郎,我这边还有要紧事处理,就先告辞了。”
溜了溜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要被怎样歪缠,户部的人早就精通逃跑大法。
沈长留拦不住要走的人,连忙去找其他部门的人探听消息,这要是全都不批,那就是所有人追着户部要钱,如果只是单独不批礼部,那才麻烦,估计是冲着他来的,想在这事上为难他,给他下马威。
且这事还不能让上司去交涉,否则就是他能力不足,扣上这个帽子,他这辈子都别想在礼部混了。
他不得人缘,自然不好明着打探,花了点钱买通其他部门的人帮着打听。
这些人都特点就是都在底层,小人物虽不起眼,却能探听消息,互通有无。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沈长留听了冷笑,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他老老实实干活,旁人却不想他好过,总想着给他使绊子,好让他犯错,由此借机将他从这个位置上赶下去。
沈长留很想一把刀戳死这些不干实事、满脑子捞油水,拉人垫背,一肚子阴谋诡计的王八们去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去寻解决之法。
他着急得上火,喝了多少冷茶都压不下心中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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