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火烧死的孩子,久已出落成漂亮美人了。
他有些恍惚,悔恨光阴流逝。
宿雪眠见了他,眼睛亮了下,走近,“明。”
“眠眠,你听我的话,别修那劳什子无情道,那都是骗人的,世上根本没有无情无欲的人。”风昭明拉住宿雪眠的手,急道。
越叹不合时宜地咳嗽了几声,风昭明放开手,又看向越叹,怨气满腹:“师尊您是老糊涂了吗?”
越叹:“他的体质修无情道再合适不过。”
“你让他自己选!天底下有那么多道,非选最压抑本性的道!”风昭明越想越气,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看过去,宿雪眠说:“不去。”
他一愣,宿雪眠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风昭明喜不自禁,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好眠眠,真没白养你!”又朝越叹得意洋洋喊道,“师尊!眠眠说他不修!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被警告过要少和宿雪眠接触,聊了几句,便须离开了。临走前,宿雪眠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风昭明回头,轻声问:“怎么了?”
少年不染纤尘,白衣胜雪。水眸涟涟似有波澜,朱唇微抿似有欲言。
风昭明等待着,没有等到他说话,便问:“那梨树你养得还好吗?”
他咬唇,轻轻点头,“好。”
风昭明眉眼温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宿雪眠抬眸看他,好不容易挤出话来:“明,不……”
越叹自远处传来话:“小五你怎么还不快走?!”
“知道了!”风昭明应了声,对宿雪眠说:“我知道你听我的话不会修。你呢,好好的,我有空就来看你。乖。”
他走了,一步三回头,融于山海中。
那少年还在石阶上望着,一阵风倏地驰过,白衣飘飘,青丝飏飏。
越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他身后的岁颂问,“师尊有烦心事?”
“不是有,是很多。”越叹捶胸顿足,“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别人当师尊都是享清福,我倒好,给徒弟又当爹又当娘的。”
岁颂笑了笑,说:“真是辛苦。”
越叹见宿雪眠还站在那,也就不管了。他关上门窗,开启结界:“我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岁颂将袖子中带血的锦囊给他,“小平安凶多吉少。”
越叹颤颤巍巍接过,几乎不敢分辨真伪。那上面的气息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他失踪已久的女儿——越宜!
“师尊,”岁颂突然跪下,声音轻灵却在此时尤为沉重,“岁家已是病入膏肓,徒儿恳请师尊出手,助徒儿正本清源,还小平安和那些被岁家残害的可怜人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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