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给了沈屹原一句话:“放心,不会再派陈工这样的人给沈老师找麻烦。”
沈屹原瞬间觉得今晚这顿饭没白吃,就算个人信息被卖也值了。
吃完饭,门口分别,严烺拎了个纸袋子递给沈屹原:“看你晚饭吃得不多,给你弄了点粥,还有胃药。”
沈屹原说:“不用。”
严烺烦了他的拒绝,蛮横地问:“要不要我给你送到车上去?”
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和小时候没差。沈屹原没好气地扯过袋子,转身往停车场走,连句再见都忘了说。
瘦削的背影沿着暖黄色灯光慢慢走远,仿佛在复刻电影镜头里那个摇摆昏黄的旧年代。严烺突然想起祖宅里的石雕镂空窗花,平时不会注意,打眼一看,又会惊讶居然如此精致。
沈屹原就是那窗花,不见到不会想起,见到了就忽视不了。严烺不得不承认他是特别的,虽然他一时弄不清特别在哪里。但他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弄不清就弄不清,跟着直觉走就是。
司机将车停在餐厅门口,严烺上了车。
余知崖汇报了报告中没提到的细节:“陈工三年前进公司,普遍反应能力不错。去年绿建所的建筑节能优化项目主要就是他做的,当时内部项目考评得了意见回来了,要大修,总共有20多条,问什么时候有空和他讨论下。严烺和他定了晚上。
文柏走后,严烺没再继续说话。两人进了食堂。严烺没有饭卡,自然只能“蹭”沈屹原的。他也不拘束,拿着餐盘跟在沈屹原身边,学着他点。
沈屹原点西葫芦炒蛋,严烺点西葫芦炒蛋,沈屹原点红烧小排,严烺点红烧小排,沈屹原点糖醋鱼……严烺点糖醋里脊,他是不吃河鱼的。
点完找了个角落坐下。两人各自低着头吃饭。严烺瞄了几眼沈屹原,心想这可真是吃饭了,肚子喂饱,话没半句。
他觉得自己不能被沈老师牵着走。
“后天晚上有空吗?我回请你。”严烺问。他盘子里只剩下软塌塌的西葫芦,尝了一口就不想吃。
“不用,食堂一顿饭而已。”
严烺靠在塑料椅背上,手指点着桌面。沈屹原在喝汤。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严烺问。
沈屹原随口应了声“嗯”。
“我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严烺的目光紧紧盯着沈屹原不放。
沈屹原不动声色:“想多了。”
严烺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没给过好脸色?我没犯着过你吧?”
直率到咄咄逼人。
沈屹原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应付那样霸道的严烺,长大了依然不知道。他选择不说话,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你这意思我犯着过你?别告诉我小时候弄死你螃蟹那点芝麻大的事你还记恨在心。我记得,最后一次离开给你留了手机号码和qq号,你当初还联系过我,我们俩没什么大仇大恨吧?”再后来严烺出国读高中,有了时差,时间距离一长,自然而然断了联系。
又不止沈屹原一个,好多小时候的同学朋友都这样“失联”了。别人重新见到,可没像沈屹原那样当做不认识。
沈屹原被他搞得不耐烦,硬生生说:“严总和我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需要交集。”强行避开了问题。
他气严烺也气,冷笑道:“沈老师知识分子风骨清高,看不上我这铜臭味。”
“你要这么想随你。”沈屹原端起餐盘要走。
严烺单手横在隔壁塑料椅背上,端着下巴,紧盯沈屹原:“我和你的交集不超过严家祖宅,要有什么事也只会是那儿发生的事。正好我下周要回去,你不说,我自然有的是人可以问。”
沈屹原猛地抬起头,问道:“你回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参加祭祖仪式。”
什么祭祖仪式?沈屹原根本没听说过。他一脸茫然。
严烺看出来了,挑眉问:“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可真是怪了。沈屹原他妈同是严家人,算起来是和严烺隔了六七代的远房亲戚。严老爷子今年心血来潮,请人重新修编族谱,又特意令人择选吉日举行祭祖仪式,请了所有能请到的严家族人。这么大的事,他妈居然没和沈屹原说。
“我怎么知道?!”沈屹原冲口而出。说完后很有些懊恼,皱着眉头站在原地,连餐盘边缘的汤汁擦到衣服上都不知道。
严烺挪开他的餐盘,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我下周六回,带上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沈屹原擦干净大衣表面,重新端起餐盘匆匆说,“有事先走了。”
他走得很急,像是被突发消息搞得不知所措,情绪起伏很明显。严烺总算觉得有点扳回了一城。不错,他预感下周末一定会在那座高高的马头墙大宅子里遇到沈老师。
沈屹原出食堂后,给他妈打了个电话,问严家祭祖的事。他心里明白,这事他妈不可能不知道,只瞒着他。
严安华没否认。她倒是挺讶异儿子从哪儿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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