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明显也忌惮他,挫了挫牙,忍住没发作,“你怎么来了?”
陆京燃忽地看向她,眼神毫无温度,似乎在想些什么。
雪烟像被人掐住咽喉,气息飘忽。
注意到他的目光,寸头语气弱了几分,“来要人?”
沉默的场景里,陆京燃似乎笑了声。
他嘴里咬着烟,喉结上下滚动,呼出一口薄烟,烟雾弥漫间,对上她的眼。
他的声音像寒冬三月,冰冷无情。
“来看戏。”
话落地那瞬间,雪烟面如死灰。
去见你
陆京燃站在原地,紧盯着她。
真是见鬼!
在穿校服的青葱年纪里,她本该被人群淹没的,可他总能在第一眼就认出她。
她这会浑身颤抖,整个人已经被惊恐浸透,淹了个通身煞白。
尹星宇刚赶来,一看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卢永英这畜生怎么又调戏女生啊,上回被燃哥打成那样,居然还死性不改。”
有人接话,解释道:“他现在跟着贺勇混,有人护着,自然胆子肥了。”
陆京燃和贺勇向来不对盘,他是个无业游民,和几个朋友混在一起,整天从街头窜到结尾,欺负邻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自打陆京燃来了,被明里暗里收拾了几回,也算安分了不少,没想到这次竟然不长眼,找上了雪烟,也是嫌小命太长。
魏明知看着他:“你不管?”
陆京燃抽着烟,一言不发。
尹星宇想了下,提醒道:“燃哥狠话都和人撂了,再帮她不就成狗了。”
陆京燃脸一黑,踹了他一脚,“就你有嘴是吧?”
尹星宇喉咙一噎,整个人都委屈。
不是,这狠话不是你自己撂的?
魏明知皱了下眉,觉得不妥:“真不帮,你想清楚了?”
陆京燃心里堵得慌,冷笑一声:“她不是说一笔勾销,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少骨气。”
魏明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陆京燃面无表情地抽烟,心底却跟油煎得似的。
这女的真他妈又犟又蠢,快把他的脾气磨爆了。
只要她愿意,服个软,就一声,喊他一声,哪怕就一个字,他就把这群杂碎全收拾了。
然而,她从始至终,没看过来一眼。
他脸色越发阴沉,指尖狠狠掐灭烟头,那里不疼,胸口却像扎了根穿心箭,痛之入骨。
他讨厌她的漠不关心,她的高高在上。
尤其是,眼里从来没有他。
……
雪烟不敢再看陆京燃。
他们的骚扰就像砍不断的铁链,明明是酷暑,她却浑身发冷,直寒到心窝去。
绝望像末日灾难,天昏地暗地压下来。
她顿觉耳边嗡鸣,像两颗星球即将相撞,世界快要灰飞烟灭。
贺勇冷笑,钳过她的肩膀,“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
话音未落,他的脸骤然变形,狠狠挨了一拳。
力道之大,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桌椅上,“砰”的一声,砸得震耳欲聋。
贺勇被摔得五脏剧痛,只能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谁准你碰她了?”
陆京燃揪住他的衣领,脖颈上的脉络隆结爆起,目光暴戾得能溅出火星。
与此同时,贺勇的人也相继被魏明知他们撂倒,他跟吃了苍蝇似的,面色铁青,脸挂不住了。
他气极反笑,恶狠狠地咬牙问:“你他妈刚不是说来看戏的?”
“老子看得不爽了。”
陆京燃双眼爆红,铁拳一下下砸到他脸上,然后叉住他的喉管,将他的头撞在墙上。
他冷冷一笑,抬起,又撞地上,如此反复,听得人牙酸心麻。
贺勇只觉得脑花搅成一团,也火上心头,爬起身来,抡起边上的椅子。
速度快,力道又大,刮出一阵劲风。
陆京燃偏头避开,眼底迸出刺骨的寒光,抬脚狠踹他的肚子。
“咯吱——”
像是骨折声音,贺勇狠狠摔在地上,蜷缩着,抱着肚子痛苦嚎叫起来。
变故突如其来,场面无比纷乱。
雪烟吓懵了。
她没料到他会出手,眼睁睁看着他的暴行。
陆京燃眼也不抬,单脚踩在他手上,半蹲下来,语气狠戾至极,“刚才哪只手碰的她?”
贺勇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模糊地哀嚎,像只瘟鸡。
“不说?”陆京燃阴沉一笑,浑身紧绷,结实的胳膊蕴蓄力量,让人心惊胆战。
人群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谁也没料到他出手这么狠,这架势谁要再说话,不得下地狱。
雪烟很快反应过来:“陆京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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