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什子的非要上市!没有竞争对手的一半大,有人管吗?市面上一堆小公司来抢我们的底盘,有人帮我们吗?”
“上市就上市,为什么要我们做牺牲品?主力业务再光鲜,还不是我们一帮销售兄弟一个一个单子打下来的!新产品苦哈哈的不好推,我们费劲地动员了百分之五十的人把精力放上去。我们给出了多少承诺才把队伍和客户稳住,你们知道吗?”
“云驰要大力培育啊,陪伴新客户成长啊,这不是我们每天和客户灌输的口号吗?说改就改,公司要自己打脸,我们没这个金刚钻,不如廖总自己试试去!”
一番话痛陈利弊,说得极端气愤,全无老李惯常的圆滑和通融。
附和的人不少,周望川向后仰头,后脑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他发泄,一个字没有多说。
作为被轰炸的目标,廖驰动容了吗?并没有:“我们看的,是大局。”
动容的反而是小穗,本来就不坚定,听完心里的天平更倾斜了,安慰老李。
“我很认可新产品的成长空间,将来作为事业部也好,独立公司也好,融资安排上完全不成问题,在新的平台上一样可以发展壮大。”
她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融资。老李呵了一声没说话,看她的眼神却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的陌生。
双方都很坚持,廖驰咬紧牙关不松口,无论如何必须拆,马上拆。
最后盖棺定论的还是周望川:“业务部门不能亏待,剥离剥的是几百人的生计和前途——经济补偿和职位补偿,拿得出来再说吧。”
白话一点就是,单设公司、独立运营,那给大家的位置呢?上市成了鸭子飞跑了,股份和上市部分同等甚至更高的比例呢?
廖驰青着一张脸,指挥小穗:“那就安排人做。”
被员工交口称赞有担当的,总是周望川。被诟病资本家不讲道义的,总是他。
小穗也满脑子的官司。完了,唐进和她形同陌路,老李也和她反目成仇,她干的为什么都是得罪人的活?
还是被亲更舒服
心理学家说,敢得罪人,是一个人内心强大、心智成熟的标志。
小穗内心的小宇宙还很脆弱,所以她每次遇到两“军”交战的冲突,总有点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不安。寄希望于大家以和为贵,不要轻易打碎那种平衡。
对两位处于交战漩涡中的男人则不然。雄心勃勃之下的争强好斗,是男人隐藏的天性,也是男人天然的生存技能。
在廖驰看来,反对派的要求不过是谈条件而已,归根结底还是要利益二字。
小穗是一名打工仔,对他高高在上的姿态难以感同身受,所以觉得他这个结论对也不对。
听起来似乎是赤裸裸的真理,可这种话术只适合屁股坐久了老板椅的他。一般受众听了,没有一个会感觉舒适。道理之外,欠缺了点对底层员工的人情味儿。
周望川猛烈抨击他的,也是这一点。
“利益之上,还有事业,有相互的信任,有一起多年奋斗的情谊。不是所有人都唯利是图。”
会后办公室参会的人大都走了,只剩他们二人端坐未动。小穗立在门外也没离开,听他们一来一往的辩论。
一个觉得另一个是形而上的虚伪,另一个觉得对方摆着资本家的嘴脸,冷血到无知。
两人位高权重,迎战对方的架势都不弱,十成十的“稳狠准”。谁也不肯退让半分,说到最后还是一拍两散,小穗彻底服气。
按照会上的说法,小穗着手准备另一份重组安置方案,作为补充。但最终结果真的能让各方在矛盾白热化的前提下,忍气吞声的接受吗?未必能尽如人意。
但安置还得安置,这是牵出萝卜带出泥的自然结果。廖驰气归气,早有防患于未然的意识,早前就让财务划了一部分预算中备用的经费。
团队的现金补偿,新老股权的置换比例,剥离后新公司的投资结构……一堆“泥”等着用这部分预算去抹平。
又要大出血一次了。廖驰是有心理预期的,出血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重组这事提出动议的是他。
但廖驰气愤的是他们的态度,几个头头趾高气扬的一身反骨,不是有人挑唆是什么?
公开场合挑衅他的权威,他还要饮恨妥协。他的话还算不算数了?员工一旦觉得想要东西闹闹就有了,以后不成了无底洞。
这点上,小穗理解他被威胁的气呕,但宽慰不了他。几次的激进策略,必然导致有对抗、有反弹,甚至势不两立的敌对。
所以她才怂怂的不敢把人得罪光啊……
这一周公司几大部门乱成了一锅粥,形势动荡飘摇。小穗私下去二楼转过几圈,部门经理不在的时候,员工一小撮一小撮的聚众聊天,打听这打听那,事关前程根本无心干活。
也有部门不受打扰,就是另一副总老俞下面的两个部门,似乎仍旧独善其身。不选边不站队,安然守住一隅,让小穗艳羡极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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