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城外的降卒,若无粮草供应,只怕还要生乱……”
“城外降卒里,来自城中,家世清白的,这些天,已然抽调出来,八千余人,虽不多,但皆是青壮,不乏换过血的……”
姜五汇报着。
过去的大半月,齐文生整理城务,他则在城外清点镇压乱军降卒。
“乱军中,不法之辈多已伏法,但大多兵卒,只是被裹挟……”
齐文生欲言又止。
降卒处置,有着就地驱散,或是驱使劳作等方法,但如今这大风雪的当口,胡乱驱散,就是逼他们去死……
“城中房屋修葺、积雪清扫之类,尽可安排,大风雪之后,再行安排吧。”
杨狱有些头疼。
这些琐碎杂事,着实非他所长,但他既然占了兖州,自就不可放任。
好在,王牧之派来的人,已然在路上……
齐文生虽觉有些不妥,但也只得按下,转而道:“除此之外,最为可虑者,并非是兴、离二州的两路贼军,而是,马龙图。”
“马龙图?”
杨狱眸光微动。
“依着燕贼军中之人交代,那马龙图与燕东君有着约定,欲共破西北道!”
齐文生神情凝重:“马龙图其人,本就是关外大宗师,挑战黑山老妖不成,就拜入了七杀神宫之中。
据说,其在那老妖的指点下,武功突飞猛进,几乎半只脚跨入武圣门槛……”
话到此处,他微微一顿,转为传音入密:“师叔,马龙图只怕迟早要来取燕东君的破军道果……”
“我知道。”
杨狱点点头。
但心中思忖的,却不是马龙图,而是那位七杀神宫之主,雄踞天下第二的,黑山老妖。
那老妖……
……
……
呼呼—
风雪之中,龙马奔行如火,踩踏的那足膝厚的积雪在后飘扬如尘。
于道人背剑催马,疾行于风雪之中。
没有了那八百骑拖累,只他与苦尼两人,速度之快,自不必说,二十日不到,已来到拦山关之前。
“吁!”
苦尼勒马停下,多日奔波,她不可避免的有了些微疲态。
“怎么停下?”
于道人的精神抖擞,全没了往日的懒散,见苦尼停下,顿时皱眉,不满。
“于道友,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如此,反常?”
苦尼惊疑不定。
她与于道人几十年的交情,哪里不知道这道人从来是谨小慎微,惜命如金不说,更极少愿意为他人出力。
如今这个状态,何止是反常?
简直就像是中了邪!
“那一日……”
于道人勒马停下,面上不由的浮现了笑容,但这笑容乍闪即无,取而代之的,是讳莫如深:“不可说,不可说。”
“于道友,你连贫尼也信不过吗?”
苦尼声音变冷。
但无论她如何追问,于道人也守口如瓶,只是少见的正色告诫:“贫道与你为友多年,就此告诫你一句,咱们这位杨爷,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苦尼无语,这还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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