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国棉一厂!”
贺之桢点点头,忽然问道:“不知道沈同志认不认识沈青黛同志?”
“那是我小姨,贺同志也认识?”
贺之桢点头,望着沈爱立笑道:“世交了,你喊青黛小姨,你的妈妈是,沈玉兰?”
爱立有点懵,“贺局长认识我的妈妈?”自1948年以后,她们一家就一直生活在汉城,所以除了南华医院的家属,她还没有见过妈妈的朋友。
没想到真是沈玉兰的女儿,贺之桢笑道:“是,你和你小姨妈妈都长得很像,没想到玉兰的女儿,转眼都这么大了,还是我们纺织工业领域的研究员。”
贺之桢问道:“你这次过来,去拜访了青黛没?”
“去过了,我妈妈特地交代的。”
贺之桢点头,“她们姊妹俩关系很好,小时候青黛总追在你妈妈后面,不过你妈妈后来就去外面读书了。”贺之桢说到这里,和爱立握手道:“你妈妈现在在汉城吗?我多年没有你妈妈的消息了。”
他这一句话出来,沈爱立就知道他和小姨走得并不近,要是走得近,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妈妈一直在汉城。怪不得同在纺织工业领域,她这次过来出差,小姨一句也没提起过这位“世交”。
沈爱立心里有了数,面上笑道:“是,还在汉城。”
“那你父,”贺之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嘴唇微微动,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只是笑道:“很遗憾这次没有好好招待小沈同志,代我和你妈妈问好。”
沈爱立客气地道:“谢谢贺局长,您客气了。”
贺之桢点点头,又和樊铎匀郭景泰余钟琪等人道:“欢迎下次再来申城,期待你们在纺织工业领域做出新的成绩。”
等人走了,余钟琪问道:“爱立,你妈妈认识贺局啊?”
沈爱立摇头,“不知道,我们家在汉城生活很多年了,不过我妈妈年轻的时候,是在申城读的护校,可能年轻的时候认识的。”沈爱立想起来,虽然贺之桢说是“世交”,但看小姨的样子,可能是已经完全不来往的。
不然不会一句都没和她提起过。可惜她今天就要回汉城了,问不成小姨了。
沈爱立倒想起来问樊铎匀:“贺局长找你干啥,能聊吗?”
樊铎匀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眼里不由也染上笑意,“是谢微兰的事,希望我和谢家说一声,我推辞了。”
沈爱立点点头,“哦,这样啊,这样看来,你和谢微兰的关系还蛮近的,倒是看不出来。”最后一句话不觉就带出点情绪来。
樊铎匀笑道:“那小沈同志能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樊同志要一个人回海南了。”沈爱立猝不及防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索性接着说完:“下回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樊铎匀低头,略微思索了下道:“两年后!”其实也有可能是年底,但是说年底,这位同志怕是没有什么离别的感受。
果然他说完,爱立脸上就露出不可置信来,盯着他道:“两年?”
沈爱立震惊了,人家出国也用不上两年才见一回吧,两年!小鸡都不知道孵出多少代了!那还不是什么都黄了!
樊铎匀就见她急得眼睛都瞪大了,一时又有些不忍心,改口道:“不一定,也许中间门会有出差的机会。”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给爱立带来多大安慰,去京市出差还有可能,毕竟是首都,到汉城出差?一辈子不去汉城,也是极其有可能的!
整个人瞬间门都烦躁了起来,看了眼樊铎匀,想说什么又觉得很难启口,他们的身份毕竟只是朋友。
最后和樊铎匀道:“这位两年后才能见面的朋友,提前祝你前程似锦,升职加薪人生至喜之时皆不要忘记写信来通知。不必替我节省,吝啬的小沈同志都会随信凑几毛份子钱的。”她不想说,人生至喜也不过就是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之类,想想都觉得伤感。
她这刚冒出头的一点朦胧的小火苗,想来就要随着火车的轰隆声消散了。”心里不由默念:“或许是命里注定,我就该献身给科研!”果然自己先前选择梳棉机的研究方向是对的,看来一生风险于科研的梅子湘同志,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确实都是她的榜样!
樊铎匀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望着爱立道:“好,我会积极给爱立同志写信,不会略过每一个讨份子钱的机会。”
沈爱立现在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对他点点头道:“可以的,没问题的,献身科研的人,不会少这几毛份子钱的。”
余钟琪看她这样子,也觉得有点伤感,樊同志好是好,就是隔得太远了,以后能不能见面还两说。这样想来,还是小叶同志好,近在咫尺。
可是心里又替爱立不甘心,她一想到她第一次提起樊铎匀,爱立眼里和她同样的惊艳和兴奋,她就很想爱立能够扯下来这朵高岭之花。
正伤感着,就听樊铎匀问道:“爱立同志之前是不是说想租个房子?”
沈爱立倒是记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