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矿工,大家都朴素一点,之前你哥在矿上做工的时候,不也还好,这摘了帽子,只有更好的。”
“你说得对,回头我再问我哥哥怎么想的。”
叶骁华望着她,轻声问道:“樊铎匀那边,最近给你来信了没?”
“一直有,他最近去黎族那边调研去了,没十天半月都回不去,那边蚊虫可厉害了,我给他寄了蚊帐和风油精艾草包之类,听说山上还有山蚂蝗,在农家洗澡,脖子上可能都忽然多了一个蚂蟥,看得我头皮都发麻……”提起樊铎匀,沈爱立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从山蚂蝗聊到黎族的鱼茶番薯酒竹筒饭和槟榔。
她说得起劲,叶骁华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听着。等一顿饭吃完,俩人在回去的路上,忽听叶骁华问道:“爱立,你最近会不会都不敢去我家?”
会不会不敢再和我来往?这一句,他压在心里,没有问出口。
沈爱立侧头看他,见他面色淡淡的,一点笑意都没有,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轻轻摇头道:“怎么会这么说?”
话一出口,就想到是不是自己先前吐糟元巷的话,被他听到心里去了?
忙道:“你不要这样啊,我们是朋友,我吐糟别人,自动把你排除在外的,你可别犯轴劲儿。”
叶骁华讶异地挑了挑眉,笑道:“爱立同志,你想哪去了?我是怕你担心被别人再找上门,没胆子来!”
就听爱立道:“一回生,二回熟,下回有这好事,咱俩上交一半,另一半咱俩拿着钱去吃大餐!”
叶骁华眼里又不觉漫上来笑意,“行!”一直将人送到了甜水巷子口,望着她进门去。
和来时的期待和兴奋不同,他忽然开始思考,是否真的要将爱立拉到元巷子里来,如今不过是一个彭南之,爱立都觉得元巷是个可怕的地方。
而他自小,在那里见到的,远不止这一点。
傍晚,樊铎匀从橡胶种植基地回来,一进院子,就见苏知微坐在中间的小木桌旁,微微点头,就准备回自己的屋去。
却被苏知微喊住,“樊同志,我听小毛头说,你这次又带了一顶蚊帐过来,不知道可否割爱让给我啊?”
对着他轻声抱怨道:“我这次下乡来,东西没准备齐,被蚊子咬了几个晚上了,就没睡一个好觉。再这样下去,我可真是熬不住。”边说着话,一双眼睛却像钩子一样,幽幽地望着樊铎匀。
她早打听清楚了,这位只是临时被委派在琼山县工业局,以后还是要回羊城那边的。难得在这么个地方遇到樊铎匀,周围除了土生土长的黎族妇女,女同胞只有寥寥几个,她自认在这里头是拔尖的。
只要够韧性,脸皮够厚,多花点心思勾住这位樊同志,以后跟着他去羊城,还不是早晚的事。所以,即使樊铎匀一直给她冷脸,苏知微也毫不在意。她是家里的二女儿,爹不疼娘不爱的,这婚事,她要自己不主动些,怕是一辈子就只能留在这小县城里。
想到这里,苏知微微微倾了一点身子,露出一截皙白的脖颈,顺着往下,又是一番风光。她这身皮子,在海南可少见的很。
院子旁正在编竹篮的文奶奶一愣,她可知道,这蚊帐是樊同志对象特地寄过来的,怎么好给苏同志用?
樊铎匀听了这话,就皱了眉头:“抱歉,苏同志,这蚊帐是我对象的,不便转借。”
苏知微眼神一闪,面上有些难色地道:“啊,樊同志,我不知道是这样。”但越是这样,苏知微想借过来的心思,就更强烈些。
旋即,微微咬唇道:“我也知道我这要求难为人,到底这边离城里远的很,一时难买到,我们女同志不比你们男同志坚强,没有蚊帐,我这夜里都不敢睡,就怕哪里冒出来个山蚂蝗来。等我这边买到了,就还给你,你看行吗?”
话音已然是半撒娇半祈求,文奶奶继续编着竹子,像是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一样。
倒是进屋烧水的文二妹,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就见苏同志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直直地望着樊铎匀。
同是女人,她很快意识到这位女同志又在耍心眼子。
这边蚊帐最抢手,要是等苏同志买到,这樊同志怕是早就回城里了,那这蚊帐到底还不还?不说还不还,这是人家对象给寄的,要是借给了苏知微,又算怎么回事?
和母亲对望了一眼,文奶奶对女儿轻轻摇了摇头,继续编竹篮。
文二妹都替樊铎匀着急,就怕他碍于面子答应,却不想,听樊铎匀开口道:“抱歉,苏同志,难以割爱,也请你不要强人所难,你去别处问问吧!这家里的两顶蚊帐都借不了。”
这是怕她把主意打到小毛头的蚊帐上去。
苏知微一噎,有些委屈地看着樊铎匀道:“樊同志你误会了,我怎么也不至于和小毛头抢蚊帐吧!”
樊铎匀不置可否,略略点头,就越过她,进了自己屋里。
文奶奶脸上忍不住露了一点笑意,她知道对付这种小妖精,最好的就是不搭理。她们黎族的女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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