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排长笑道:“看来周连长特别有经验啊?想来嫂子这是平时在家操练惯了的,哈哈哈哈!”
大家一时都哄笑起来。
安少原也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嗓子里却像有什么东西堵了一样,哽得慌。
等饭吃得差不多,安少原又敬了周大年一杯酒,道:“老周,你一会晚走两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下。”
听了这话,邢排长和刘排长都很有眼力劲儿地先告辞了,周大年和他二人道:“你们说,这少原不会是想让我媳妇,教教小杨同志怎么和人吵架吧?”
邢排长笑道:“那安连长可得好好再陪周连长喝几杯。”
安少原苦笑,等人都走了,才将解大妞和杨冬青的矛盾简单说了一遍,说完,有些难堪地道:“老周,我知道这事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冬青和我毕竟才结婚,要是在这家属院待不下去,我老娘那边,怕是更容不下她,那她可真就是没活路了。”
他现在才知道,被蒙骗的不是妈妈和姐姐,而是他!
妈妈和姐姐要是知道,冬青这事在家属院都捅破了,怕是会恨毒了冬青。他是知道妈妈这些年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的,一个寡母靠着种地,把他和姐姐拉拔大。好不容易熬到他成家,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周大年也皱起了眉头,“少原,我先和你说句对不住,我真不知道你嫂子脾气这么臭,小杨好意去请她吃饭,她还骂起人来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周大年还真不知道,这杨冬青胆子这么大,明明先前大妞就说会吐口沫星子,她以为大妞是开玩笑不成?
心里又有些琢磨,这杨冬青是不是觉得他家媳妇好骗,没脑子,不会猜出来樊多美说的就是她?这才上赶着去触霉头?
安少原忙摆手,“老周,我知道,这事真论起来,不是嫂子的错,是冬青和我的错,对不住林家嫂子弟媳一家,你可千万别和嫂子说重话,我就是想请你和嫂子好好说说,暂时不要在家属院里说这事。”
又补充道:“我明个就带着冬青,去和林家嫂子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和冬青。”
周大年听到这里,心里也有几分同情安少原,本来这回乡探亲一趟,解决了姻缘问题,好好地娶一个媳妇,是件大喜事,到他这里,却像是硬往自己头上扣了个屎盆子。
还是眼看着这屎盆子就要满地摔的样子。
拍了拍安少原的肩膀道:“行,你放心,少原,这事我好好和大妞说,今个的事,真是对不住,回头你也好好劝劝小杨同志,让她别往心里去。”
安少原将人送出了门,转身望着杯盘狼藉的桌子,好像刚才和周大年说的那几句话,已经抽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背靠着墙,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两个多月前的欢喜雀跃,已然了无踪迹,他感觉到有一块灰色的罩子,将他从头到尾罩住了一样。
明明只是一门之隔,他却不愿意打开那扇门。
也不愿意见里面那个人。
第二天一早,樊多美还在做早饭,就听到敲门声,出来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朝屋里喊道:“老林,少原来找你!”
说着,也没有让道的意思,就堵在门口,默不作声地望着安少原和杨冬青。摆明了她对杨冬青的态度。
安少原有些尴尬地开口道:“嫂子,我今天和冬青,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樊多美挑了挑眉,“哦,少原,这话不知道从何说起?”昨晚上,杨冬青从周家一路哭着回去的事,她也听说了,家属院里还都以为是周家嫂子欺负了她杨冬青。
想起这事,有些好笑地道:“一会可不准,从我家哭着跑回去,我担不起那个欺负人的罪名。”
杨冬青的脸又热了起来,但是心里也知道,不解决樊多美这一关,她在家属院,是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没有想到樊铎匀的姐姐,是这样眼里揉不下沙子又刚烈的性格,竟然丝毫不顾及少原和林连长的关系,当着少原的面,就对她冷嘲热讽起来。
硬着头皮开口道:“林家嫂子,爱立那边的事,以前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和俊平没什么感情,我心里一直有少原,后来他瘸了腿,我妈妈同意我离婚,我就立即离婚了。说起来,我确实愧对沈家,这件事我良心上有愧。”
这时候,在卫生间的林以恒也出来了,看着几人都堵在门口,眼神一闪,劝了一句道:“多美,你看人家都特地来给你赔礼,咱们到底让人进来吧!”
安少原感激地看了一眼林以恒。这一层住着四户,再不进门,一会怕是左邻右舍都探头看过来了。
樊多美一时还真有兴趣听杨冬青怎么瞎编,缓缓地退了一步,让人进来。
等人进来了,清了下嗓子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做不出人事儿,还在后面抹黑沈家,不然,我想安连长也不会娶你吧?”
这种难堪之极的被人当面揭穿,杨冬青羞愧得脸都要滴血一样,又怕狡辩,会更得罪了樊多美,只得呐呐应道:“是!少原以为是沈家亏待了我,这也是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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