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装着的是豆丝,估摸有三斤重的样子,有些意外地道:“程同志,你哪里找到这些的,昨晚咱俩分开的时候,天可都黑了。”
程潜笑着回道:“不是我找的,是厂长,一早拿到厂里来的,让我给你捎来。我俩那天在他家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去换豆丝,意外碰见了陆白霜吗?他可能就记住了,让他爱人找人换了些。沈同志带回去和家人尝尝,看比较犀陂的豆丝怎么样?要是喜欢,你下回来之前,我就去乡下给你换好。”
听是陆厂长的爱人帮忙换的,爱立有些受宠若惊地道:“也太给陆厂长家人添麻烦了,我还没有见过他爱人,倒先麻烦上了人家。”
程潜笑道:“陆厂长还让我和你说,等沈同志办酒席的日期定了下来,也和我们这边说一声才是。”
“好,好!不过就是亲朋之间热闹一下,还麻烦程同志转告陆厂长,心意到了就好,可不准备礼,我们不收的。”她本来只以为陆厂长是说场面话,和她客气两句而已,没想到回头还特地叮嘱程潜来提醒她,这样看来,后面倒是不好不和人说了。
程潜应道:“好,沈同志放心,话我肯定带到!”就是厂长听不听的进去,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程潜执意要送她去车站,爱立怕耽误他的时间,立即回房把包子吃完,就拿着行李下来,跟他去车站了。
俩人到的时候,沈俊平还没有来,程潜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把那本《勇敢的心》拿了出来,递给爱立道:“这本书我已经看完了,麻烦沈同志转交给你哥哥。”
又笑道:“我今天早上起来,看了日历才发现,今天还是腊八节呢,沈同志早些到家,刚好和家人一起过节。”
沈爱立有些好奇地道:“还没问过程同志,有对象没有啊?你去年和我说,一个吃饱,全家不饿,今年这个‘全家’里,多一个人没有?”
程潜立刻有些苦大仇深地道:“沈同志,你看我这整天晃荡的样子,像是有对象的人吗?”
顿了一下,和她道:“沈同志,我和你说两句心里话,有一件事,在我心里头压了几天了。就是前几天我们厂长也忽然问我找对象的事,可把我吓一跳,我差点以为要给我介绍陆白霜呢!”
当时他们厂长那打量审视的眼神,看得他心里都有些毛毛的,他总觉得,厂长下一句就要开口和他说:程潜,你看白霜怎么样?
爱立有些好笑地道:“现在不怕了,陆白霜也有对象了,陆厂长就算有心,也不会再提。不过,程同志你现在事业小成,确实可以找对象了,不好辜负了这大好的青春啊!”
其实,沈爱立觉得,陆厂长搞不好真起了这个心思,她这次过来,就隐约感觉到,陆有桥是把程潜当接班人在培养的。如果陆白霜是个正常的姑娘,品行性格都还过得去的话,程潜要是能和陆白霜走到一块也挺好的。
只是看程潜这样子,对陆白霜的心理阴影,怕是比她还大。
程潜挠挠头道:“也可能是我自己瞎想,陆白霜同志再怎么说,都是陆厂长的侄女。”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厂长再不管陆白霜,到底还有老太太在,陆白霜但凡争气点,钱财方面,老太太也不会少了她的。
俩人正聊着,沈俊平匆匆地提着行李过来了,看到程潜在,忙和他握手道:“上次实在是招呼不周,我看程同志爱看书,又拿了两本过来,以后要是有空,也欢迎程同志上我那玩。”
程潜忙把书接了过来,“谢谢沈同志!”
望着沈家兄妹俩,摸了摸后脑勺,开玩笑道:“这下麻烦了,一下子认识了两位沈同志,以后在一块儿,可不好称呼。”
爱立笑道:“程潜,以后咱们就喊名字吧,不用再这么客气!”
程潜笑着应了下来。
等把沈家兄妹俩送上了车,程潜就回了单位去。陆有桥见到他回来,问了一声:“爱立同志上车了吗?”
“上车了,她这次和她哥哥一起回去,她哥哥还给我带了两本书来。”
陆有桥接过来看了一下,一本《艳阳天》,一本鲁迅同志的杂文,“爱立同志的哥哥,看起来是位文学青年啊?”
程潜笑道:“是,我听沈同志提过一嘴,她哥哥以前在出版社工作的,后来似乎戴了帽子,下放到咱们这的银矿上当工人,去年那边发生了塌矿,他冲下去救人,被砸断了腿,然后厂里和原单位商量了下,给他摘了帽子,现在在矿上宣传科工作,也算是本职工作。”
陆有桥听得有些唏嘘不已,和程潜道:“她家父母教育的好,两个孩子都出息不说,还有一副热心肠。”白霜要是个有脑子有想法的,被打成右`派,他都觉得与有荣焉,不像现在,因为高利贷搞得走投无路,人家稍微给她点甜头,就巴心巴肺地去跟人处对象了。
陆有桥想到姜斯民来,心里就有些泛冷。
饶是他,都想不出来,给陆白霜设套的人,会是姜斯民。
先前姜斯民明明前途一片大好,怎么会动这个脑筋?
忍不住问程潜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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