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人,确实不值得她浪费一分钟的时间来伤神,沈玉兰转身回了院子里,刚好看见儿子起来了,把儿子喊到了厨房来,轻声道了一句:“医院没救过来,早上人没了。”
沈俊平对这事并不怎样意外,轻轻点了点头,“好的,妈妈。”顿了一下道:“我们就当他在三十年前就死了。”
沈玉兰见儿子确实不曾伤怀,心里也就放心了些,和他道:“你和爱立铎匀,后天就回汉城了,今天要不要去商场买点东西,带回去给单位里的工友?他们去年一年还挺照顾你的。”去年上半年俊平还需要拄着拐杖,日常生活上的事,有很多都是大家给帮的忙。
妈妈这样一提醒,沈俊平就想起来,杨方圆的皮鞋坏了,偏他在穿鞋这件事上又讲究得很,说头上的帽子他已经管不着,无论如何不能再委屈了脚的,只穿申城的飞鹿牌皮鞋,别的他都穿不惯。
沈俊平想到他这话,都有些无奈,和妈妈道:“我给杨方圆带双皮鞋吧!他先前那双坏了,再买几个小灯泡带回去,矿上最缺这个。”
沈玉兰点头,“好,你和杨方圆关系最好,记得再买两双袜子,不好单送鞋的!”
吃饭的时候,沈玉兰说起俊平要去买双皮鞋,问和女儿女婿和亚伦道:“你们今天要不要也去第一百货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给同事朋友带的,难得来一趟。”
爱立也想着给序瑜钟琪买些东西,忽然想到今天就是五号了,是蓉蓉姐前往边疆的日子了。
沈玉兰也想到了,和女儿道:“你也看看有没有什么耐穿耐脏的料子,给蓉蓉买一块,我给她找人做一身寄过去。”又补充道:“倒不拘着好看,要耐糙耐磨些,她那边的活计估计有点重。”
爱立忙应了下来,和妈妈道:“希望今天蓉蓉姐一切顺利,等我们回汉城,二哥应该也已经收到我的信了吧?”
沈玉兰夹了一个饼给女儿,摇头道:“那还真不一定,边疆那边交通又不便,怕是没有个十天半月都难到,不过在蓉蓉到边疆之前,你二哥肯定是能收到信的。”
一旁的贺黄氏就问起蓉蓉是谁,沈玉兰忙给婆婆讲了一下事情的始末,贺黄氏叹道:“这姑娘也真是不容易,可得让哲明好好帮帮忙,就是边疆那边辛苦的很,她一个姑娘家过去,怕是有得苦头吃呢!”
沈玉兰接话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是个孤女,上头能为她作主的只有老家的一个奶奶,老人家年纪也很大了,她怕是不想让老人家为她着急。”
贺黄氏摇头道:“这叔婶心思这么毒,以后绝没有好果子吃,这姑娘躲远点也好,不然以后还跟着吃挂落!”贺黄氏越发觉得自己这儿媳和孙女心地良善来,这样麻烦的事情,非亲非故的都愿意给人帮忙,不仅出力,还又搭钱又搭粮的。
回头等女儿过来,贺黄氏和女儿叹道:“也就是当年张家那丫头在里头横插了一脚,不然玉兰要是和之桢早些结婚,这日子和和美美的,孩子们也都有爹有娘的,哪用受这么多苦。”
贺亦棉笑道:“张伽语的报复,现在才来了呢,她自己不行好事,连自己的女儿都遗弃,那姑娘长大以后,可是个狠角儿,没她好果子吃的。”顿了一下和妈妈道:“就是文江的那个姘头。”
“啊?竟然是她的女儿?当年卢家的人还来镇上找过她们母女,不过那时候张伽语已经改嫁了,张家人说,张伽语舍不得把这姑娘给卢家人带走,大家就都帮她瞒着。”
贺黄氏有些不明白地道:“你说张伽语,要是自己不想养,怎么不给卢家呢?再者,她给送养也行啊,那兵荒马乱的,她把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娃给遗弃掉,不是存心要害这女娃娃的命吗?”
这到底是亲生的呢!
贺黄氏唏嘘不已,贺亦棉道:“妈,这些坏良心的,你哪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以后,她是别想再进我家门的。”就是贺亦棉也没有想到,张伽语母女俩都掺和上了她们贺家的姻缘来,老的搅和了之桢和玉兰的婚事,小的搅和了文江和羡薇的婚事。
但是,这一回她可不怪谢微兰,她甚而觉得,是这姑娘阴差阳错地让她家羡薇早一步脱离虎口来。
有些感慨地和母亲道:“她这个女儿,可比母亲厉害些,您看着吧,文家迟早也会给她搅得天翻地覆来。”
贺黄氏道:“这姑娘小时候命苦,长大了,身边也没个正经的长辈指导,这歪路再走下去,害得还不是她自己,一个女流氓的罪名,就够她吃不消的了。”
贺亦棉道:“她吃够了苦,现在怕是就想一个劲地往上爬,不使些手段,她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怎么爬上去?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贺黄氏拍了拍女儿的手道:“玉兰当初带着俩个孩子呢,可没做出张伽语的事来,你看现在,俩个孩子都是大学生,学历人品样样拿的出手,她和你弟弟的婚事,我是打心眼里乐意。”
贺亦棉笑道:“是,是,您老当年有眼光。”
贺黄氏笑笑,“我现在也没有别的盼头,就希望你们姐弟俩家里都和和顺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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