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许有彬才和沈爱立道:“沈主任,你先带着人修一修吧,我们争取一天之内搞完。”
说着,又去找织造车间的主任和副主任问情况去了。
齐炜鸣没有跟着走,而是撸了袖子,和爱立道:“不怕,我也帮着看看吧!”
几个人闷头从早上修到下午四点钟,还有一个糙面辊的问题,一时陷入僵局。
因为糙面辊轴心轴的磨损程度太大,已经不适于用钢焊条焊补,即便焊补好,也极容易造成断裂。但是短时间内又找不到新零件,俩人商量了一会,还是决定先用钢焊条焊补试试。
一直忙到晚上六点多,总算是把该换的换完了,该补的补完了。
直起腰来的时候,爱立才发觉已然饥肠辘辘,中午为了赶工,也就吃了一个馒头。齐炜鸣和她道:“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记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顿了一下又道:“许总工今天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他大概是怕完不成任务,一时心急了些。”
“哎,好,谢谢部长!”她确实没有放在心上,左右自己的领导是齐部长,她又不直接归许总工管。
晚上回家,爱立简单地煮了一碗面条,煎了一个荷包蛋提鲜。
想着,还是给贺叔叔写了一封信,请他帮忙留意,看能否为小姨父找一个工厂栖身。在信的后半部分,又问候了下贺叔叔的近况,“叔,我听同事说,文江那篇文章里提及的几位文化界的名人,已经有一位离开了人世,听来真是后脊背发凉。不知道您那边有没有受到影响?”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叔,谢微兰还在申城吗?”
写到谢微兰这里,爱立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就是很好奇,当文江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以后,谢微兰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大概对谢微兰来说,此刻也正面临着机遇和挑战。
爱立今天忙了一天,写完信,稍微想了一会,就犯困,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想起昨晚的信封还没有写。
早上去单位之前,就先把信给寄了。等到机保部,就听金宜福他们说,齐部长已经到了,正在办公室等着她呢!爱立忙和大伙道了谢,就去了齐部长的办公室。
她前脚刚走,后脚机保部的同僚们就讨论了起来,“听说这回是要给沈主任升职。”
金宜福问道:“从副主任升到正主任吗?是该升,每次车间里的机器要抢修,都是沈主任上,我们部门其他人,不说有没有这技术,第一个积极性就比不上沈主任。沈主任每次都不考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看到我们为难,就过来帮忙了。”
林青山点头道:“是,沈主任确实热心,就是昨天,许总工颐指气使的,像是谁活该欠了他钱一样,看得人真不舒服。”
金宜福笑道:“多大的事,等齐部长正式升了,许副总工可欺负不了我们机保部。”
林青山又问道:“那齐部长到底什么时候能升啊?这话不都传了个把月了?”
金宜福看了一眼齐炜鸣办公室的门,轻声道:“应该快了,保不齐现在就是和沈主任说这事呢!”
此时办公室里头,齐炜鸣确实和沈爱立在说升职的事,“爱立,你转为中级工程师的申请,已经批了下来,预计6月中旬厂里就会正式通知。”
爱立尚来不及感谢,就听齐炜鸣又道:“我的工作可能也会有一点变动,鉴于你来机保部以后的表现,我和陈主任徐厂长都商量了下,一致认为你比较适合机保部副部长的位置。”
爱立犹疑了下,“部长,我到机保部不过半年,是不是太快了些?”
齐炜鸣笑道:“你这半年,干的事可不少,又是搞汇编手册,又是搞人事改革的,你看你先前提议的考核方法一出来,老师傅们现在对徒弟都和气不少,就怕自己的徒弟学不会,回头比赛垫底,让他跟着没脸不说,还拿不到奖励。”
爱立心想,拿三尺三的布做汇编手册学习考核的奖励,确实是有奇效,老师傅们看在这块布的份上,都愿意和徒弟好好合作。
就听齐部长又道:“我们机保部是顺利完成生产任务的重要保障,对厂里的发展至关重要,马虎不得,交给别人我不是很放心,交到你手里,我心里也有个底。”
爱立听他这话,不由问道:“齐部长,您还是在厂里吧?不是调到外面去吧?我听说我们厂有意要在别的地方建立分厂。”
齐炜鸣笑着点点头,“还在的,就是不在机保部而已。分厂的事还要再等一等,派谁去建厂,还难说。”
爱立听他还在,心里胆子也就大了点,笑道:“部长,感谢您这样信任我,我听您安排。”
齐炜鸣笑道:“汇编手册学习的事,你再上点心,二厂和四厂那边都说届时要来学习学习呢!咱们可得好好搞,不能让人看笑话。”
“好,部长,我明白的。”
等从齐炜鸣办公室出来,爱立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自己这半年简直像坐火箭一样升,跑去告诉了序瑜这个好消息,序瑜笑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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