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人脑子都是懵的,江语棠后背的衣服都汗湿了。
谢沉再一靠近,单纯的热变成了焦躁,江语棠手指攥着围裙边,粉唇微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沉。
她以为这几年恐怕不会再见到谢沉,等她连本带息攒够钱,恐怕那时候谢沉已经重新成家了,却没想到,不到两个月,居然又见到了谢沉,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江语棠无法去找借口只是巧合。
“怎么不说话了?家里没有房间了吗?”谢沉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江语棠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也或许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噼啪——”灶膛里的柴火发出燃烧的声音,江语棠仿佛找到了救星,转身坐到小竹凳上拿起火钳夹了柴火进灶膛,找到了事做,稍稍缓解了她不安的心绪,“房间有,我只怕你不习惯,没必要勉强自己。”
谢沉提了下裤腿,蹲在江语棠旁边,看着灶膛内烧的正旺的火苗,“你怎么知道我在勉强自己?”
“什么都替我想好了,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了解我。”谢沉伸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戳着灶膛口的草木灰。
江语棠的视线定定的望着晃动的枯枝,最终败下阵来,摇了摇头,“我不了解你。”
她要是了解谢沉,也不会对谢沉出现在这里这么惊讶了。
“确实,”谢沉狭长的黑眸微眯,“你不仅不了解我,也不了解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轻拿轻放。”
更何况自己喜欢的女人亲口承认也喜欢他,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克服两人之间的壁垒,要不然算什么男人。
“你……”江语棠扭头去看他,她坐在凳子上,正好和蹲着的谢沉视线相平,一眼就望进了谢沉幽深的眸中,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噎住了。
“我怎么了?我猜,你之前应该没谈过恋爱,甚至没动过心。”谢沉语气笃定。
江语棠脸颊生热,不知是被灶膛内的火苗烧的,还是被恼的,她倏然收回视线,生硬道:“那又怎么样?这不犯法吧。”
天天读书赚钱,哪有心思想这些。
“不犯法,”谢沉笑的很开怀,“我只是觉得自己很荣幸,能成为你的第一个心动对象,所以你要我怎么舍得放手?”
这话一出,已经不再是暗示,几乎是赤\裸裸的告白了。
江语棠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火钳,几根似葱段的手指头被压的泛白发青。
她以为过段时间自己能忘记,喜欢不能当饭吃,多少人最终也没有和喜欢的人结婚成家,她也没有什么好例外的,更何况她也不打算成家了。
可是谢沉这话,却让江语棠无法自欺欺人,宛如站在悬崖上,身前是谢沉,身后是万丈深渊。
谢沉也不急,还有心思用枯枝在草木灰上画了一个爱心,顽皮的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锅里的水在大火的煎熬下终于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热气氤氲,厨房里更热了。
“那你为什么答应离婚?”江语棠的声音小了不少,没了之前那种干涩。
“放手有时候是为了更好的得到,”谢沉自嘲似的笑笑,“我也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总得试试不是吗?”
“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没有那晚的旖旎,没有那天的婚礼,”谢沉站了起来,身姿挺拔似院子外的竹子,他伸出修长的手,浅笑道:“重新认识一下,谢沉,来东源村旅游,想找个地方借宿。”
江语棠坐着仰头看他,他的手掌宽厚,给人足够的安全感,手指骨节分明,如冰似玉,哪怕是在这样杂乱昏暗的厨房,也不减这个男人的风采。
她面上不动声色,可心跳却不会骗人,曾经鲜血淋漓的心脏,又焕发了新的生机,一个全新的机会出现在她眼前。
江语棠放下火钳,缓缓地站了起来,和谢沉对视着,嘴唇蠕动,“我怕会让你失望,谢沉,我不想再伤害你第二次。”
谢沉伸出手的动作不变,“没有谁谈恋爱一定能保证结婚,能不能谈恋爱要你来点头,能不能结婚,得看我的表现。”
“那些债务我是一定要还的,起码在还清债务之前,我可能不会答应你结婚,还有我目前不想生孩子,以后的话不好说,不是说吊着你,我只是习惯把一切都说开。”江语棠知道自己话说的有些煞风景,但她目前确实是这样想的,谢沉已经坦诚到这个地步,她觉得自己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
“我明白,”谢沉把手往前递了递,“既然千里迢迢来这里,我就已经想好了。”
谢沉这一步走的,让江语棠没有办法再后退。
她攥了攥手,随后伸了出去,和谢沉交握,一大一小,柔软与刚硬,紧紧地贴合着,她明亮的眸子和谢沉对视,“江语棠,东源村人,如果你不嫌弃,就在我家住吧。”
“不嫌弃,感谢江小姐收留我。”谢沉清隽的面容上露出柔和的笑,厨房的闷热都随之退散。
江语棠弯了弯唇,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释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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