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边,有时迷迷蒙蒙醒来会轻轻抚摸一下梁澍时的脸,然后更安心地继续睡去。
梁澍时看着他黑黑的发旋儿,偏着头蹭了蹭他的手,忽然小声地喊他:“秦未桐。”
“嗯?”他喊了两遍,怀里的人才懵懂地应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梁澍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磕磕绊绊地问出来:“我不是我,而是二十二岁的,还没遇见你的梁澍时,你还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会不会与他相识,会不会答应他的追求,会不会跟他结婚,会不会爱他。
“会,”秦未桐没有犹豫,接上了他未说完的话。
他抬头,睡意迷蒙却眼含爱意的眼眸仿佛洞悉了他想说的一切,对他的所有疑问都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他知道他年轻的爱人总有一些被隐藏起来的不安,所以在他面前会偏执地想把年轻幼稚的一面收起来。
但——“对我而言,无论是二十二岁的阿澍还是二十八岁的阿澍,都是我的爱人,年轻和狂傲塑造了他的从前,然后把他送到我面前。”
他的语气很轻很柔,像是在读一首诗、念一则童话故事,梁澍时想,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诗歌与童话的浪漫,所以他活该对秦未桐一见钟情,并一辈子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他问:“秦未桐,你爱我吗?”
他于是回答:“我爱你,二十二岁、和二十八岁的你。”
他躺在梁澍时的臂弯里沉沉睡去之前,朦胧地想起来,他忘了告诉阿澍,这些日子阿澍在他面前的样子,总让他想起他答应跟阿澍交往的那天。
那是他离婚的第三年,梁澍时追求他的第二年,他习惯了一个人慢慢生活,不愿再去尝试交付信任与真心却仍然经营不好一段关系,所以虽然面对梁澍时他有过动摇,但始终没肯点头。
那年冬天他去了瑞典的一个偏僻小镇,他听说那里有很美很美的极光。
他去的时间本应该是往年极光出现的时间,可他待了十天都没能见到。小山丘上是各地的旅行者搭建的帐篷,大部分人已经失望地打算收拾返程了,他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叹声,忽然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来了,所以连极光都不出现了,毕竟他运气一向不好。
他这样想着,可山丘那边忽然响起一声长鸣,下一秒巨大的烟花绽放在天幕上,那是很不同寻常的烟火,靛青、海蓝、深紫、桃红,从下到上过渡渐变,配合着夜幕上繁星闪闪,像一场全力模仿却一眼就被识破的极光。
他愣了片刻,忽然被这滑稽却美丽的景色逗笑。
在这场烟火结束的半小时后,他在山丘背后找到了一脸不耐烦地打扫烟花纸壳的梁澍时。
他穿着纯黑的羽绒服,咬着根烟把炮竹残骸拿扫帚归拢到一起,冷着脸的架势像要一把火烧了这些碎屑算完。
他的打扫面积很大很大,秦未桐就站在山丘脚下,等着他扫到这边,蓦地发现自己。
梁澍时一惊,烟头抖落下火星掉在手背上,他捏下烟蒂,表情冷酷,尽量让自己被抓包的形象也是帅的
“呃,我路过,做一下环保工作。”
秦未桐才不听他胡说八道,只是站在那儿,表情淡淡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极光不会出现?”
按照往年,小镇的整个二月份每天都能看见极光,这场烟花准备的没有理由。
“我不知道,但是你去年就说过想来这儿,如果什么没看到,多可惜。”他站的挺拔,不像平时懒懒散散,他总以为秦未桐会偏爱成熟的人,所以把自己塑造的高大可靠,可偶尔说的话又暴露了真实的性格:“极光又不是我,随叫随到。”
手眼通天的梁少爷没办法真的召来一场天象极光,但能提前半年制造一场独一无二的烟花,用不上最好,如果用得上,秦未桐应该会被逗笑,那也挺好。
可秦未桐没有笑,只是表情很淡地看着他不说话,他忽然慌乱起来,以为他在为这场看不到的极光伤心遗憾,他手忙脚乱地安慰他
“你别难过,我现在去查哪里还有极光能看,我让人调航线,咱们现在就能出发,真的!”
可是下一秒,秦未桐朝他跑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梁澍时,”他开始无理取闹,变得不像这些年安静而孤独的自己,他蛮横却又鲜活:“梁澍时,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还举着扫帚的人被他这一扑搞得大脑短路,却还记得要想尽办法答应他、别让他伤心:“好,好,你别难过,你让我想想办法。”
秦未桐笑了起来。
10
第二天清早,秦未桐迷迷糊糊里被拉开大腿硬生生操醒。
伏在身上的男人毫不怜惜地剧烈耸动着腰,龟头已经把穴口塞的满满当当,手指却还硬挤进去两个指节,秦未桐惊恐地摇头推搡他的手臂,灭顶的快感让小腹猛烈痉挛。
男人俯下身,身后早晨的阳光打进来,都照不清他眉眼间一片阴霾
“你说谁操你操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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