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诏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愿意为百姓伸张。
等其上书朝廷,这一来一回,怎么说也得一两个月了,所以丘志清决定,先帮那些人弄到粮食再说,至于剩下的事情,再说吧。
丘志清写了个纸条,留在被他们推选出来的“带头大哥”家中,这被挑选出来之人,也是他们中唯一个认字之人。
事情做罢,丘志清并在远处树上打算凑合一晚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丘志清例行早课,采气,看着远处村中青壮开始集结。
此时忽然一骑从远处狂奔而来,嘴里高喊:“乡亲们冷静,王知州即将亲至,为尔等主持公道,切莫意气用事!”
此话喊三遍,马不停蹄便赶往下一处村落!
此时听闻此话之人,无不面面相觑,各自议论,到底该不该继续,一部分人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不管是知州还是知县,都是一样样的。
而一部分人却认为,要是知州和知县一样,那完全没必要管他们死活,也没必要特意跑过来通知他们……
总之,人心乱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无奈,众人只好解散,各回各家,等待下一步消息。
丘志清心中一动,打算跟随这位王诏王知州,看看情况,他等在官道之旁,不久之后,便见一行人几十人,举着衙牌,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的是清一色的知州府衙役,当中抬着一顶青色小轿,小轿旁是一位骑马提棒的中年汉子,正是昨晚遇到的那位淮南东路总捕杨列!
不过看样子,他的名声也就听着好听而已,一路总捕,还不是要给一位知州当护卫?
不过丘志清已经习以为常了,在宋朝就是这样,你这个武将,哪怕当到了枢密使又如何?东华门唱名方是好儿郎,哪怕你当到了枢密使,你依然是贼配军!
这便是当年文彦博骂狄青的原话,同为北宋三司使,宋庭最高长官之一,狄青愣是不敢反驳……
丘志清远远地坠在队伍后面,来安县知县已得到消息,知州大人要前来视察,所以早早的在南门口等着知州。
当丘志清到来之时,王诏已经被引到了来安县最大的酒楼,云来楼中开始宴请王知州,酒楼被包场了,丘志清自然进不去。
无奈只好找了份茴香豆,在楼顶上吹风!
两人寒暄了半天,大致意思就是王知州让知县见好就收,虽然平定叛乱是大功一件,可官逼民反终究好说不好听。
可惜,这位知县大人却是表示:官逼民反是不存在的,赈济粮都给他们准备好了,此事绝无可能闹大……
丘志清是越听越不对味,怎么感觉双方对这种事情都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这位王知州竟然只是怕闹得太过火,对于那些明目张胆准备造反的家伙,竟然视若无睹?而且双方都仿佛很是熟悉其中流程一般。
这让丘志清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论知县有什么小心思,最终在王知州的弹压下,知县把原来朝廷下发的赈灾粮,在时隔三个多月后,终于发放了下去。
可是让丘志清没想到的是,知县口中的赈灾粮,竟然就是存放在林家庄园中的那一批粮食!
这让丘志清越想,越是觉得诡异,为什么明明就是赈灾粮,却要转一个弯,反道林家庄园之中,而又放出消息是,煽动村民们去抢粮?
想不明白,却又想知道答案,这该死的求知欲,让丘志清做出来一个决定!
来安县知县姓刘,是一位荫补官,背景还很是不小,所以同为荫补官,他并不怕王知州分毫,虽然如此。
不过他还年轻,也完全没必要为了一点利益,得罪王知州这位自己的顶头上司,撕破脸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在大宋的官场中,一位知州,和知县,除了官职不同之外,本质上的区别并不算太大,至少王知州想要弄掉他。
便只有上书朝廷,到时候,两人之中便只能有一人留任,一人则会左迁,也就是贬官,为了一个知县,搭上自己的知州,一般没人愿意干!
一日间,赈济粮发放出去了三分之一,王知州却是不走了,他怕这位刘知县又搞什么幺儿子。
宋元祐七年(1092)六月廿一,下玄月!
酉时正,丘志清该睡的,差不多都睡了,睡不着的,明显就是有心事的。
县衙后堂,刚刚陪王知州一天的刘知县,一回来便往自己的书房之中赶去,此刻书房之中,正有一人在等着他。
刘知县一进门,便对来人行礼道:“林员外,抱歉,让员外就等了!”
在刘知县书房中的,正是本县所有耕地的所有者,林员外。话说在古代王朝中,能做到土地连绵州县的,也就东汉和宋朝了。
别的朝代哪怕土地兼并也是有限度的,而东汉和宋朝……
丘志清盘坐在县衙外的大树上,继续偷……打探情报,只听林员外说道:“刘知县,年初洪涝,我们家大半土地被淹没,可谓是损失惨重,
此次行动,我们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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