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长得好,清冷白皙的美人,眉峰微聚显出锋芒,睫毛浓密卷长,鼻梁英气挺拔,嘴巴看起来很软。
“你很喜欢偷看别人。”
他的声音很小,音色清冷,隐约让人感到温柔。
两人本就靠得近,音量只够两个人听到。
温热的呼吸洒在肩头,姜澈被勾得心口一颤,不自觉吞了口水——声音比对方说话的声音还大。
丢人。
那人睁开眼,似乎是想笑,但性格倨傲,只是冷哼一声。
姜澈没管他有多刺头,顺从本心地问道:“你是去旅游的嘛?”
“不是,上学。”
确实,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意气风发,绝对不是被上班磋磨的人。
姜澈忍不住想和他多说话。
“大几了?”
“别问。”
这人耐心不好,说两句就烦了,闭上眼睛不理人。
姜澈被他弄得心痒痒,如今远离糟心的地方,他的心境陡然开阔,用尽全力丢开沉重的包袱,看什么都是有趣的——何况眼前人是个美人。
他忍了又忍,还是凑近了,悄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漂亮男生撇撇嘴,指指手表,“现在是凌晨。”
“你说完就睡。”
这话有歧义,姜澈说完就哽住了,摆摆手,“我就是好奇”
越描越黑,姜澈的额头瞬间冒汗——该如何高情商化解如今的困局?
这人眉心微蹙,闭上眼,低声说了两个字:“虞清。”
“虞美人的虞吗?”
“滚。”
那就是了。
姜澈一点也不反感被美人骂两句,他贱得很,反倒心里舒坦,小声自我介绍:“好巧啊,我叫姜澈。”
我们的名字组合起来就是清澈耶。
好有趣。
“我管你姜辣还是姜咸,闭嘴。”
没有详细介绍彼此的名字,但他们就是明白到底是哪两个字。
说了两句话,姜澈竟然被虞清骂活了,不想死了,当然,没觉得活着多有趣,只是看到美人,心情大好。
这个操蛋的世界还是有美好的一面的。
他喜滋滋地闭上眼,靠着窗户睡了。
身边的人却睁开眼,古怪地望着姜澈,这是个什么笨蛋?被人骂了还这么高兴。
有病。
他骂着有病,眼睛却没移开,把姜澈的五官细细打量一番。
虞清一上飞机就看到他了,只是当时这人浑身死气,活像半截入土半截飘零在外,气色糟糕脸色苍白,一点也不好看。
如今昏暗得很,姜澈脸上的憔悴都看不见,倒有了几分姿色。
长得挺顺眼的。
能入虞清的眼的人很少,他脾气不好,性格也差,平时朋友都没有几个,孤傲决绝,向来没有人能跟他说这么多话。
他都呛了姜澈好几次了,对方非但不生气,反倒乐呵
真是有病,我也有病。
虞清平等地辱骂所有人,转过身,靠在另一边,两人生疏地远离。
又睡了一觉,天依旧是黑的。
姜澈望着天幕,脑子睡得迷糊,看看时间,身边人已经醒了,询问道:“天没亮?”
“时差。”
“嗷!”
虞清看傻子一样看这个迷迷瞪瞪的人。
姜澈的脑子瞬间上线,他上了国际航班,正在飞往一个从未去过的国家。
而他,坐拥前所未有的平静和祥宁。
包袱不会因为被他丢开而消失,但逃避一天就爽快一天。
他可以不那么道德,不那么在乎那群根本不爱他的人。
他只活短短几十年,不想仰人鼻息,做一头听话的牲口。
攥紧的手微微颤抖,眼睛很热,鼻子很酸,但在外面掉眼泪会很丢脸,姜澈捂着下半张脸,妄图用深呼吸缓解哭意。
“哮喘犯了?”
虞清被他吵得耳朵疼,他知道姜澈没有哮喘,就是想挤兑人。
“没、没有。”
他声音有些哽咽,虞清自然听出来他情绪不对,“你看起来年纪挺大,出个国跟上幼儿园一样。”
姜澈心里被扎了两刀,一时分不清是未老先衰疼,还是被人发现很矫情疼。
“我可能就比你大两三岁。”
他试图说明自己不老,但这个话没有说服度。
“哦,长得着急。”
“呼我不跟你计较。”姜澈心想,幸好这人长得好看,不然要遭人揍的。
幸好他被磋磨多年,情绪稳定得跟死人有得一拼,看一眼虞清的脸,所有的闷气都能烟消云散。
老就老,丑就丑,总之每个人都是要噶的,火一烧啥也一样。
他才不相信变成灰也有美丑之分。
哦,可能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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