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得更讲规矩,在这条道上混着若没个规矩,谁会听你的呀?
宋老五叹口气,大刀阔斧的站起来,“何先生,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处理明白,我跟他们家的林东还算有些交情,只要把那人处理了,剩下的那些人还有货物,咱们还给他们就是。”
何先生一皱眉,“大当家的,这仿佛不妥吧,若是……”
宋老五拍拍他的肩膀,用力捏了两下,“你放心就是,那林东是最讲规矩的,咱们只是处理了一个人,但只要与他讲明白,他也能明事理,大不了咱们再陪送他些东西。”
何先生皱皱眉,没再言语,宋老五随口安慰他几句,就叫他出去了。
远远看着这人的背影出了院子,宋老五才露出阴狠的表情,“妈了个巴子的!想他娘的阴老子。”
这何先生是五年之前到了宋老五这投靠的,宋老五是个大字不识的,全靠一身武艺和义气走江湖。
突然多了个读书人来投靠他,虽然心里也疑惑着甚至还怀着警惕,但是实在是眼馋人家读书人的学识,便把人留下了。
这姓何的在这几年干的还真是不错,不仅把他这马帮的账目拢得清清楚楚,甚至还用余钱在城里安了座大宅子,让他们兄弟能够换身衣裳进城休息,宋老五对何先生也就日渐信任起来。
不过因着他的夫人雀娘对着何先生一直是有些抵触,所以他也一直怀揣着一丝警惕,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这何先生。
不过也幸好是有所隐藏,不然的话,他这回一定就搭进去了!
从宋老五身后的隔间里走出一个女子,身材丰裕,面容妩媚,发髻层层叠叠,多出几丝风情。
这女子就是雀娘,她轻步过来,“大当家的,你可瞧明白了,这姓何的保不准是哪儿来的!”
宋老五冷哼一声,“管他是哪儿来的?老子就要他有来无回。”
雀娘皱眉提醒道:“大当家的,他身后保不齐还有什么人,他们那些人最是阴狠,咱们可不能葬送了兄弟们。”
宋老五回头,面色柔和下来,拍了拍雀娘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儿。”
雀娘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具体的出身已经不可考,她是被卖到了大同妓馆里做事的。
人人都道扬州瘦马,风情多姿,而与扬州瘦马并列齐名的还有大同婆姨。
雀娘就是从大同的妓馆出身的有名婆姨,可她脑子最是清醒,挑中了宋老五这个憨人。
虽然在外人看来,宋老五是凶残了些,但他对雀娘是真的好。
若没有雀娘提醒,恐怕宋老五早就全心信任那何先生了。
雀娘一直觉得这种读书读多了的人,还不去考科举,不奔着功名去而是和宋老五这种匪徒混在一起必有所图。
虽然那何先生说什么他家道中落,当地的狗官不做人,害的他功名无望,但是雀娘自己直觉他是在撒谎,这才一直拽着宋老五有警惕心。
而这次何先生说是通过自己的人脉接触了一个波斯的商队,他们只要把这商队护送到地方就结束。
却不想正好跟白家的商队发生了冲突,打伤了人。
宋老五还没了解清楚怎么回事,就怒火上头,他哪能容得了一个商队欺负住自己人,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他这马帮就不用在这条道上混了。
他直接将人扣下之后,这才发觉出现了点问题。
不仅是因为白家的商队不普通,他刚才可是去瞧了这白家的商队运送的货物,都是极贵重的,摆明了是木兰围猎往那些蒙古部落送的。
再想想他之前听到过的白家姥爷的外孙女,可是嫁给了皇子做媳妇,他哪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事。
而且那何先生反应也太大了,波斯的商队里保不齐还有什么别的问题。
宋老五没再问何先生了,全忽视了何先生话里的漏洞,因为他早就决定将何先生赶紧处理了,然后把波斯商队交给白家的人。
反正白老头的女婿可是大官,那老头有路子能收拾这些事情。
他就装傻充愣,无论是什么事,他全当自己不知道,任他们去处理就是了。
就算道上有人认为他是怕了白家,骂他是缩头王八,他也认了。
雀娘可是怀了孩子,他手下的兄弟在城中也置备了产业,总不能因他一时之气?断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等到偷摸跟白家商队的人接触了之后,把何先生一扣,这事就交给他们处理。
宋老五略一思索,嘱咐道:“雀娘,你先搬到城里住几天,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接你。”
雀娘抬手就给他一巴掌,“你他娘的放什么屁,老娘是那贪生怕死的人吗?”她转身就回到了屋子里,半点不再搭理宋老五。
宋老五捂着脸骂了句脏话,脸上却浮着笑容,“这疯婆娘……”
门口突然进了一个小青年,急匆匆的往屋里奔,“大当家的,白家来人了!”
宋老五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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