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告说,“就是跳得太浮皮潦草了,稍微再练练下盘的动作,你要是来打排球队的话,可能连20分钟都坚持不下来。”
宋恬希一整天只吃了两根能量棒,原本苏宴和宋添西说能陪他的,但是跨年晚会节目组要求所有人员必须早晨到位做最后一次的带妆采演。
宋恬希生怕自己稍微多喝一口水,会导致精致的表演服穿不上身。
宋添西自然是个天生的夸张派,口口声声说他的身材已经战胜我国9999%又奶又辣的青春美少女了。
其实宋恬希真正紧张的却是玉波根本没有回来,咩苏只是通过电话告诉他,一定要相信自己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完全属于戒奶手段,强硬隔绝了宋恬希的依赖心理。
苏宴则是笑笑不语,在宋恬希慌张到频繁上厕所的时候,从背后给了他一个缠绵的拥抱,并且贴近耳畔最敏感的血管,用嘴唇刮了刮道,“我会在电视里认真看你这次的舞蹈。”
不是一个节目,更不是表演,而是宋恬希的舞蹈。
宋恬希的慌乱感慢慢消退,美妆师给他穿上了一件特殊的舞蹈服装,满身粘贴着粉红色羽毛的华服,长指甲因为与陈森打斗中折掉两根,也只能用美甲片来代替。
最痛苦的属于头发的造型,美妆师肯定用了一整瓶的定发乳,然后黏贴上了梵名乌瑟腻沙似的高髻。
而后调笑地打量一下装扮后的宋恬希,“也就是你这样子的脸能镇住这样的发型了。”
为了更贴近佛舞的形象,宋恬希的两个眼角侧都贴了隐形绷带,将眉眼拉长吊高,瞬时细眉长目檀口,立刻便有几分像玉波的模子,充满了仁慈大爱的佛像。
随着时间流逝,宋恬希的心境终于又沉淀了一些,上厕所的欲望也逐渐按捺下去。
甚至还轻背了一段《大悲咒》来抑制内心如棉絮般的杂乱。
最终心如止水。
这时他在后台遇见了顾博,虽说两人在同一间摄影棚内排演,能互相遇见的次数却为零。
可能彼此都不愿意跟对方偶遇把。
顾博刚从舞台间下来,跨年晚会上邀请的都是数一数二的领导阶层,社会开模,劳动能手,难得会有激动到失去控制的粉丝行为。
不过,顾博也算知足了。
他给镜头外的观众们带去了不一样的俞伯牙,算是他对自己的才华与付出,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交代。
顾博还是认真打量了对面款款而来的宋恬希,惊觉宋恬希的步态飘忽游弋,如一朵消闲的云,一只悠然的鹤,落步无声,身披彩霞,面目慈悲。
这令顾博有点惊艳,甚至打从骨子里感到颤栗。
因为宋恬希尚未登台,已然将浑身气场与角色融合一体,并从肢体发肤,音容笑貌间自然而然地流泻。
他把自己与人物合并为一。
即使在无声无息的状态下。
宋恬希一派闲庭信步,风轻云淡,心无旁骛。
即将做着登场准备的人,已然立地成佛,不再彷徨。
顾博轻叹一声。
虽不能说自己认输了,毕竟两人从未真正地比较过什么,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是的高傲在作祟罢了。
他对宋恬希说,“我与白雨婷分手了,我并不知道她居然如此过分。”
又说,“我打算明年三月份到国外去留学,”不知是否为了躲开白雨婷发疯的纠缠,或者真心觉得自己自负太胜,错失过多。
“希希弟弟,”顾博的脸庞晕出两团稠红,可能是许久不曾亲昵地叫过对方,也有可能是倾尽心力的一跳,便如高山流水般知音错失,“今年,我们居然只是以舞会友的关系,不过,终能在这舞台中央一起跨年辞旧了。”
宋恬希微微一笑,并不搭话,没有回应顾博的煽情。
毕竟他现在与佛舞中的佛祖融合到位,一切贪痴嗔慢疑都在随着肉身的脱离而烟消云散。
你只是你的爱恨,与佛无关。
顾博的脸孔由明晰可变的五官,逐渐化为一场烟雾散去,宋恬希已经站在舞台中央。
此刻他是苦于挣扎的肉身,在灯光交织的立体幻变中,与五毒六欲七情八苦中沉沉沦沦。
因他长达数月浸泡在水底,强大的水压造就了他一举一动都在模仿着鲜明可见的压制。
他窒息,他迟缓,他的身周仿佛被红尘俗世羁绊过深,他痛苦,他徘徊,以至于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在上锁的状态下变化。
台底下的观众只能看见他浑身柔粉色的羽毛在轻轻颤动,而肉身是死的,僵硬的,不停在移动旋转的。
却又完全没移动开一分一寸的位置。
不知是充满野性的傣族佛教乐曲太过瑰丽端庄,也或者是宋恬希的动作太过压抑,以至于人们观看的时候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4d舞台效果的灯光陡然一转化。
宋恬希浑身上下的羽毛纷纷飞散,在灯效音效的一同助力下,化作朵朵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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