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奇迹。“这些疤能消掉吗?”那天他换药的时候我忍不住问。
他确实能忍,明明疼得沁出汗来了,却面无表情。
“除疤要另外动手术,又不在脸上,没这个必要。”
阿乐半开玩笑地说:“那万一以后嫂子介意怎么办?”
他看我们一眼,毫不在意地说:“要能看见这些,多半已经是我的人了,还介意什么。”
这话便显出代沟了,我笑道:“哥哥,你这话也就在我们这里说罢。以后要是在嫂子面前也这样,少不得要被抨击是大男子主义。”
“我可不要这种女人。”他说着,我便有些好奇起来,问:“哥哥,你有女朋友吗?什么样的?”
阿乐吃吃笑起来:“这说起来就长了,都知道箫至哥红颜知己遍天下。”
哥哥扫他一眼,说:“怎么?学武腻了,打算当狗仔队编花边新闻了?”
阿乐浑身一凛,马上说:“哥,我错了。”
我稀奇地看他,问:“态度这么好?”
哥哥但笑不语,我狐疑地看向阿乐,他看都不敢看我。
他想到这家伙平时在我面前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模样,这会在哥哥面前来个差别对待,便白了他一眼。
事后我私下问哥哥才知道,阿乐这家伙最怕的科目就是外语,唯恐高中毕业被送去出国深造。
“他英语烂成那样,居然还觉得自己能出国吗?”
哥哥给我解惑:“他就算一句不会说,手上的功夫是实实在在的。有的洋鬼子就迷这些,出去也算传播中华文化,有汉学院要他的。”
我想起阿乐害怕出国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我没想到万有霖又会上门。
不过这次他不是独自来,而是和他堂哥万十行一同来拜访。万十行看着年纪也不过二十几,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相端正气质沉稳,跟天生一双桃花眼的万有霖截然不同。他跟我哥哥关系不错,据说是专程来看望他的。
他们两人聊得相投,我跟万有霖相顾无言。
我其实也有点后悔之前把话说得太直白了,有点伤人自尊。
万有霖倒是没有拉黑我,不过也没再跟我联系过。他这会视线游曳,似看我又似没看我。
万十行看我们两个这样,不禁奇怪,揶揄他说:“先前你说要跟我一起来看同学的,怎么见了人反倒不说话了?”
万有霖炸毛似的瞪他,辩解说:“你胡说什么,我那是说跟你一起来探望箫至叔。”
万十行看他这样,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他性子有些别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只得尴尬一笑,默默端了茶喝。
万有霖装模作样问候了哥哥几句,终于跟我四目相对,随后脸一红,咳了一声问:“s李先前布置了莎翁合作探究作业,我们早就分过组了。我上次忘了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小组。”
我想起他上回拿《罗密欧与朱丽叶》做的比喻,不免有些臊得慌,便问:“是什么主题?”
“我们打算用解构主义重新分析作品,前期准备已经差不多了。”他凑过来拿手机给我看,“先给你看一眼,你要是答应进组,才能发给你。”
我伸头去看,原来他们是打算将《哈姆雷特》改编后拍个短剧呈现,幸亏不是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
“说实话,其他组都是七个人,就我们组六个人,你又是转校生,s李多半还是会把你分给我们,不过等开学后你再参与就被动了。”万有霖劝我。
这话倒也说的在理,姑且不说他是不是对我歇了心思,我跟他是同班同学,等开学后总要朝夕相处。何况人家都递了台阶来,不接着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我点头答应,他脸色明显好了不少,立刻把我拉进了小组群里。组长是个叫林嘉霓的女孩子,她又转了一份探究方案给我。
万十行看着我们俩商量合作作业的事还跟哥哥感慨说:“到底现在的花样多,咱们念书那会也不过就是照着剧本演一演罢了。”
哥哥提点我说:“你们要拍短剧的话就找阿笙,他前几天还说你投的那个什么短剧快开拍了。不管出了多少,自己的投资,自己该上心。”
我受教点头,万十行好奇道:“阿蓝投的什么项目?”
哥哥嘲道:“小孩子小打小闹的项目你也有兴趣?”
万有霖笑着说:“谁能嫌钱烧手。这么说的话,我也听说了笙哥公司最近出了好些个真人gal游戏,很有些兴趣。”
话说到这份上,我便说:“那下次去笙哥公司,你跟我一道去看看好了。”
爸爸和万宗宁交好,想来笙哥也不会太不给万有霖面子。
等他们走后,我仔仔细细看了那份方案,说是解构主义,其实把《哈姆雷特》改得面目全非,只是台词还留了些原作的影子。
估计是怕成本太高,因此连背景该改成了现代,叙事视角也换了人,变成了乔特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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