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搭在我手上握了握,说:“别慌。”
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到那只手的热意,我定了定神将他带到沙发边,又将隔间拉门关上,这才到他身边坐下。
“没想到风这么大。”我说。
江城夏季多台风,虽然气象台给了预警,但仍没想到风这么可怕。
过了不多会太太拿着手电筒急匆匆进门来,才急慌慌地叫了一声“箫至”,看到我们两个在沙发上对坐着,便松了口气,又问:“你们没事吧?”
太太在他身边坐下,哥哥安慰了她几句,这才知道院子里有棵大树被风刮倒了,偏偏不巧还压断了线路,这会方伯正叫人去开应急备用电源。
我听着他们说话,兀自不语,哥哥突然对太太道:“一停电,阿蓝就过来找我了。”
太太沉默了一会,对我说:“你有心了。”
我干笑一声,客气道:“我们是手足,总要守望相助的。”
只是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寒暄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正觉尴尬,灯突然就亮了。
我眼睛一瞬觉得有些睁不开,等终于适应了光线便见哥哥正温和地含笑看我,方才荧光下的冷淡仿佛幻影一般,如梦消散。窗外风雨依旧,但在明亮的房间里却不再令人畏惧了。
这天晚上爸爸没在家,第二天也没能回来,台风不但把宅子里的树吹倒了,好些砖瓦建筑也损坏了。御门路上一片狼藉,光是清理作业就花了两天。
我给妈咪她们打了电话,妈咪听到大宅里的消息只叫我护住自己就行,少去和哥哥沾边。她虽是为了我好,但我却仍是觉得血浓于水,哥哥看着也不像冷情冷心的人,只好嘴上答应,阴奉阳违。
等大宅终于修缮妥当,阿乐总算集训归来了。
他听说我换了房间起先还有点失望,过后又高兴起来,说:“这样也好,我去找你也更方便了。”
哥哥这几天已经开始复健了,我看过他背上和腿上的伤,实在觉得他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奇迹。“这些疤能消掉吗?”那天他换药的时候我忍不住问。
他确实能忍,明明疼得沁出汗来了,却面无表情。
“除疤要另外动手术,又不在脸上,没这个必要。”
阿乐半开玩笑地说:“那万一以后嫂子介意怎么办?”
他看我们一眼,毫不在意地说:“要能看见这些,多半已经是我的人了,还介意什么。”
这话便显出代沟了,我笑道:“哥哥,你这话也就在我们这里说罢。以后要是在嫂子面前也这样,少不得要被抨击是大男子主义。”
“我可不要这种女人。”他说着,我便有些好奇起来,问:“哥哥,你有女朋友吗?什么样的?”
阿乐吃吃笑起来:“这说起来就长了,都知道箫至哥红颜知己遍天下。”
哥哥扫他一眼,说:“怎么?学武腻了,打算当狗仔队编花边新闻了?”
阿乐浑身一凛,马上说:“哥,我错了。”
我稀奇地看他,问:“态度这么好?”
哥哥但笑不语,我狐疑地看向阿乐,他看都不敢看我。
他想到这家伙平时在我面前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模样,这会在哥哥面前来个差别对待,便白了他一眼。
事后我私下问哥哥才知道,阿乐这家伙最怕的科目就是外语,唯恐高中毕业被送去出国深造。
“他英语烂成那样,居然还觉得自己能出国吗?”
哥哥给我解惑:“他就算一句不会说,手上的功夫是实实在在的。有的洋鬼子就迷这些,出去也算传播中华文化,有汉学院要他的。”
我想起阿乐害怕出国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我没想到万有霖又会上门。
不过这次他不是独自来,而是和他堂哥万十行一同来拜访。万十行看着年纪也不过二十几,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相端正气质沉稳,跟天生一双桃花眼的万有霖截然不同。他跟我哥哥关系不错,据说是专程来看望他的。
他们两人聊得相投,我跟万有霖相顾无言。
我其实也有点后悔之前把话说得太直白了,有点伤人自尊。
万有霖倒是没有拉黑我,不过也没再跟我联系过。他这会视线游曳,似看我又似没看我。
万十行看我们两个这样,不禁奇怪,揶揄他说:“先前你说要跟我一起来看同学的,怎么见了人反倒不说话了?”
万有霖炸毛似的瞪他,辩解说:“你胡说什么,我那是说跟你一起来探望箫至叔。”
万十行看他这样,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他性子有些别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只得尴尬一笑,默默端了茶喝。
万有霖装模作样问候了哥哥几句,终于跟我四目相对,随后脸一红,咳了一声问:“s李先前布置了莎翁合作探究作业,我们早就分过组了。我上次忘了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小组。”
我想起他上回拿《罗密欧与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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