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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椅子静坐了几分钟,脑海中不断拼凑着许听晚的不愿启齿的过往。
越往后想,他越觉得心里滞闷。
这时,窗外的一场大雨拉回了他思绪。
而后,他抄起手机,站起身,走到客厅,给谭琦打了个电话。
客厅没开灯,他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掐腰,一面交代事情,一面看着对面拔地而起的高楼和高楼上璀璨的霓虹灯。
这个时候的京江,气温降到了零下。
从上往下眺望,可以看到行人一手撑伞,一手裹紧衣服,迎风而走。
他能看到底下的行人,但是底下的行人却看不到他。
“知道了裴总。”了解到诉求的谭琦把他交代的点一一记下:“请问您什么时候需要这份资料?”
裴竞序收回视线,说了句‘尽快’,然后挂了电话。
客厅恢复寂静,他收起手机,正打算折回房间,此时,挂满水汽的玻璃窗骤然滑下一道水痕。
布满雾气的玻璃窗露出明净的一片,一扭头,他看到了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身影。
想起一句交通广播的文案,他拿手指贴上玻璃窗,然后一笔一划地写下那一句话。
写完,拍下,发给许听晚。
许听晚收到那张图片的时候,先是被窗外流光溢彩的城景吸引,随后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裴竞序的身影,当她以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风景照,正要退出的时候,她这才在玻璃窗的右上角那儿看到一行字。
那行字已经有点模糊,甚至于每个字下面都还坠着下滑的水珠。
人在认字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逐字出声,她一字一句地辨别道:“世界看不见我,但我看得见我。”
一瞬间,所有的谣言都像一面摇摇欲坠的危墙,于眼前崩塌,并在心底重新修筑起一座属于自我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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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竞序连着几天出差,约见邵凌的事搁置了几天。
这次见面原本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的,但是后来裴竞序接到了谭琦的电话,十分钟后,他临时改了时间,愣是从邻省赶回去,把约见时间改成了当天晚上。
邵凌知道他贵人事忙,难以预约。关于临时改时间这个事情,他虽然不痛快地嘴上说了几句,但是为了顺利地拿下这笔融资,他还是十分配合地定了约见的地方。
那是一家人均上千的餐厅。
他去预定的时候,正好还有余位。顶着大半夜的困乏,他事先喝了两杯绿茶,努力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和几个有话语权的高层一并等在里面。
三个小时后,裴竞序在侍应生的引领下,走到了指定的包间。
一听见外面有动静,邵凌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便站起身,扣好西服扣子,出门迎了上去。
“裴总您好。我是邵凌。很荣幸能跟您见上一面。”
他和许听晚差不多年纪,声音听着倒还年轻,只是因为脱离校园太久,浸润商界,是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商贾人的圆滑。
他冲着裴竞序伸手。
而裴竞序只是单音节地‘嗯’了一声,他单手插兜,另一手拎着文件夹,绕开他,没在圆桌前落座,反而往里走坐在了包厢的小型会客厅内。
邵凌眼神示意其他人,几人陆陆续续地跟在他后面,本着先寒暄一番姿态,开口扫了一圈摆在圆桌中间的酒,问他:“不知道裴总喜欢喝什么,随便拿了几瓶。”
说是随便,其实价格不菲。
“不用。”他解开扣子,在沙发上坐下,翘腿:“先说正事。”
邵凌下颌微敛,冲着后面的人点了下头,大有十拿九稳的自信。
他其实有些门路,知道君达挺看好这个项目,且不说他们团队在这个项目上的执行力有多强,能这么顺利地约上裴竞序,就足以见得对方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他在另一边坐下,先就一些项目背景进行简单地描述。
一开始还是中规中矩地进行介绍,裴竞序没怎么搭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手指叩着扶手。
他见对方兴致缺缺,说到后来不免有夸大其词的嫌隙:“这也算是一个比较新的领域,目前市场处于空白,少有竞争对手。”
“少有竞争对手?”说到这儿,裴竞序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宏领、泽源。据我所知,这两家公司在这一领域一直都做得不错。”
这是一些资历较久、稳中求进的能源公司。
邵凌说放眼市场没什么竞争对手的时候,裴竞序开门见山地点出了他的问题。
以上,他还只是列举了京江这边的企业,未提其他省市。
前者愣了一瞬,但他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面对裴竞序的拆台,他丝毫不见窘迫,继续侃侃而谈:“那就足以见得这个项目未来市场有多大,前景有多好,模式有多新颖。”
裴竞序屈指抵了下眼镜,垂眼笑了一声。
那声笑意味不明,却好似在说里面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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