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的大门两端,头上的牌匾金光闪闪题着“御览”二字,门口多是修士,都被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招待了去。
两人踏过门槛,叶常青熟练地解下一副腰牌递给了店小二,小二先是恭恭敬敬地接过腰牌,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后脸色变了几变,注意到对方的变化,陆行鹤目光一凛,心里有几分疑惑。
不动声色地坐着等了一会儿,有个衣着富贵的中年老板急急忙忙地迎了下来,冷汗涔涔的,走路都有些哆嗦,叶常青见状有些不妙,赶紧上前扶住老板:“发生了何事?是我们的酒还没备好吗?”
男子闻言赶紧摇了摇头,朝周围使了个眼色,见围在身边的伙计都退了下去才面色忡忡地哭诉道:“柏宗主定的酒早便备好,这么些年就这一壶,哪知”他压低了声音,连着腰身都俯下去几寸,像是生怕被楼上的人听见:“鹤归楼的那位今个儿来找我讨酒!指定了要那一壶,说什么也不换!”
谢空楼来了?陆行鹤一怔,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二楼的雅间,像是应证了某种猜想,熟悉的灵气从门缝间溢了出来。
“既然酒主人来了,就快点开价吧。”谁也没看清房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谢空楼一袭苍黑色长袍勾侧坐在了楼梯的扶手上,发尾坠着标志性的青绿,明艳的眉目间有些不耐。
坐在一楼的部分修士见状躁动了起来:
“果真是谢空楼!”
“好浓厚的真气,不知谢楼主修炼到了何种境地?”
陆行鹤有些愣神,久别重逢,他现在却是这样要死不活的形态,赶紧心虚地捂住了半张脸,身形一隐,躲在了叶常青身后。
谢空楼果然没注意到他,只用眼尾扫了叶常青一眼,像是根本没把人放在心上:“你是柏让那个小徒弟?这倒是方便了。”语罢,微微扬了扬下巴,宣布道:“酒归我了,我改日和他说,你回去吧。”
此言一出,各个门派的修士都面露怜悯地看了看面前的青衣小修士,心里暗叹这小兄弟也是倒霉,谁不知道自陆仙君离开后谢空楼愈发刁蛮,关键是还没人治得了他!
毕竟他的道侣可是为了修真界死的。
叶常青闻言却面不改色,恭恭敬敬地对谢空楼行了一礼道:“前辈误会了,小辈受宗主委托,便是为了将此酒送到鹤归楼。”
这倒省了不少口舌之争,谢空楼表情缓和下来,也不那么咄咄逼人了,中年老板见此情景赶紧叫店小二去把酒取来。
不消一会儿,小二便把酒呈了上来,叶常青接过酒坛置于桌面上,轻轻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验酒,醇香的酒气瞬间漫溢出来,布满整个大堂,边上有好酒之徒沉醉地眯了眼,嗅着香味道:“好香的酒!”
陆行鹤并无嗜酒的爱好,在他看来,凡间的酒再怎么香醇也是辣的,倒不如修真界摒弃杂质的甜酒,但瞧见周围修士虎视眈眈的目光,也不由得对那坛酒产生了几分兴趣,目光随众人向酒坛看去。
忽然,有人惊呼道:“这酒莫不是陆仙君百年前品的那壶「贺新郎」!”
原来如此!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已有人若有若无地去瞧谢空楼的脸色,见对方不恼才放下心来,亦有人与同伴窃窃几句,神情中带了几分了然,嘴上反复道:“这样就不奇怪了。”
“我就说谢楼主分明不嗜酒,为何要来御览酒楼,原是这儿藏了陆仙君的酒!”陆行鹤身旁的一名修士猛地一拍大腿,左右一瞧,见陆行鹤形单影只,很是自来熟地凑近,欲想与他交谈几句。
“我师兄还信誓旦旦地说楼主是得了望星楼的预言,前去挑选弟子呢!”一旁有人接话道:“如今想来也未必如此。”
他的话音一落,立马引起了周遭修士的共鸣。
“对对对,我师父也这么说!说什么星转世,让我留意一下新一批的弟子!”弟子们找到了共同话题,又见宗门带队的长辈没有阻止的意图,一扫最开始紧张的气氛,纷纷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据说四大门派的宗主都得了预言,还和魔域有关!”
“不会要打架吧?可是魔尊已经死了啊!”
“若是陆仙君尚在”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神色莫名地齐齐看向说话的修士,他身旁同伴率先反应过来,猛掐了他一手,修士身躯一颤,慌张改口道:“可惜陆仙君云游四海,不然定将魔域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身边的人连忙附和,周遭的修士也干笑两声,小心翼翼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云游四海?陆行鹤眉头微挑:他分明在鹤眠山上和魔尊同归于尽了,哪有魔尊死了他却去云游了一说?莫不是这么多年没人发现他的尸体?
等会儿,这么说来他又该去哪儿找他的身体?
想到这儿陆行鹤顿时眼前一抹黑,下意识地就在灵海里呼唤系统,许久没得到回应才想起系统已经解绑,只得在心里大叫倒霉,随便一死都能死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若是等到这具灵体灵力耗尽还找不到身体他岂不是真的得身消道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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