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裤腰蹭下去一点,露出若有似无的沟。
“我说,”蓝朝咽了口唾沫,“咱这是一楼,您别告儿我您摔傻了。碰瓷呢同学?”
人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来:“我疼。”
“疼你也……不是,我说,你干嘛呢趴上头?拿大顶是怎么着?”蓝朝那时候迷恋某些小电影,学了一嘴半通不通的京片子,挺贫的。
“救猫。”人白白净净的,委屈得眼尾发红,小少爷的模样,“它给困在上头了……”
“你给困死了它都困不了。”蓝朝道,“放心吧,人家走了!”
小少爷不太放心,后来还是踩着蓝朝的手臂又爬上去,看到落水沟那儿空了,才算完。
给他擦得发亮的、尖头的、秀气的穿着皮鞋的脚踩在自己卷起粗布袖子的胳膊上,蓝朝发现自己的分身居然有些昂扬。
他想他一定是太缺妹纸了,给憋的。
为了纠正自己,他特意去接触了很多妹纸,而且还对别人高谈阔论,搞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他也确实在这种行为中得到了性快感,尤其是,在小少爷面前谈论的时候。
尤其是看着小少爷耳朵发红,端起水杯来喝水,忽然呛到的时候。
阳光透明透亮的,他的杯子材质很高级,指甲干净,头发柔软的在眼眉前垂下来,宛若一种叫安哥拉长毛的兔子。
蓝朝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兔子,然而有些词汇带给他的意像,就如同有的音乐里流淌着色相。
再后来事情就失去控制了。他会幻想把小少爷绑起来,用一种传说中才有的技巧,令小少爷哭泣着臣服。他会幻想着一边边的入侵。他看一些片子,将小少爷代入。那个时候还没有朱理。否则蓝朝从那时起就会卖了肾去收集所有朱老师出演的片子了——朱老师的诠释总是能很好的契合蓝朝的性虐欲望。
这性幻想达到最高点时,蓝朝发现自己坐在宿舍里,小少爷的床边。
为什么他们正好就可以同寝呢?
为什么寝室里正好就没有别人呢?
仿佛在佛前磕了一千个长头,直到脑浆迸裂,干涸的眼珠留在碎骨的地面,看着,看欲念达成。成熟的果实落于污淖的泥中。溅起的叹息,不是梵唱,而是魔的歌。
月光下小少爷的棉质睡衣太薄了。嫌热,被子蹬下去一些。蓝朝轻轻的、持续的,再将被角扯下去、扯下去。胸前两粒将睡衣顶起来一点,微微的透着肉光。
蓝朝的喉结在动。
指甲轻轻搔过其中的一颗肉粒,小骚肉就更挺立了,睡衣被顶得更高些,高得不多,能察觉的只有细腻的月光与情人的目光,颜色也更艳糜了,这似乎只来自色情狂的幻觉。
蓝朝幻想着小少爷在热切的回应他。
那两片轻薄的嘴唇忽然动了动。
就好像风吹动了柳叶。
蓝朝以为自己在幻想。他把耳朵贴近,听见那低微而美妙的声音说:“他去面试。他以为,他是人……”
小少爷在说梦话。梦里没有蓝朝。却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后来,蓝朝把这个故事改了改,凭着它一举成名。
——这个后来,是很多年以后了。
众所周知,蓝导演在拍出《生而为人》之前,潦倒了很多年。
那么多年里,他都舍不得改编那晚偷来的珍藏,直到最后实在守不住了。
花子以为他是带了珍祭来搭救神只的英雄,而在他的眼里,花子不过是个从窃贼手中又窃了一份幻想的冗余罢了。
那个角色,本来应该是他和他的。
先是小少爷作为创造者,把蓝朝写进梦里。蓝朝以为自己是个人。然后蓝朝搭起了梦的工厂,让小少爷粉墨登台。小少爷在俗世中的信仰终会全部破裂,仰面跌进蓝朝的怀中。幕落,成就他们一生的颠倒迷错。
有些人的错,比月光还薄弱。
蓝朝双手撑着头,焦躁、口干,眼珠子发红,等到花子悄悄过来跟他打个手势:成了。
小少爷已经睡着了。
人睡着的时候,可能会说梦话。
而小少爷那奇异的编织故事的能力,只在蓝朝碰触他乳头时发生过。
后来蓝朝促成了花子跟他的婚姻。花子答应尽可能每晚睡在他身边,关注他的所有睡眠,将他一切梦话都录下来交给蓝朝。
可惜他再也没有讲过故事。月光下的梦,成了绝响。蓝朝不能抑制的想:会不会……会不会只有自己在他的身边,才会出现奇迹?
现在已经是他山穷水尽的时候。如同拿了老婆本来翻台子的赌徒。成败在此一举了!
花子引他去往卧室走,他心里是砰砰跳的。脚步踩过长毛绒的安静地毯,他忽然对她说:“那不是在乎,是个玩具。同时承载了性功能的,但仍然只是个玩具。”
没头没脑,但是花子听得懂,是针对她之前说的话。她希望有人在乎她。他不能给她那种在乎。因为那种在乎……是不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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