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朝闷闷的点头:“剧本是公司审过的,他们也提醒过我,点到为止。都是我自己为了效果,拍得太过份了,又赶上长交会的风头浪尖,结果……”
朱理按住他的手:“不是的。”
蓝朝眼神发直。这只手绵软而温暖。包在他手上,像一朵云,从暮春和缓的卷来。有它在,似乎一切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不用太担心。
“不用自责。就算没有你,这事也要发生的。”朱理抬眼看着窗外,“天要下雨,你奈他何。”
蓝朝恍惚间有种错乱了角色的感觉。
拍戏时,他是导演,他叫演员怎样就怎样。故事走向在他的掌握中。可现在,掌握着走向的,却似乎是朱理。
“……生活费用暂时也不用担心。”朱理收回目光,微微一笑。
于是蓝朝的光脑中就多了一串数字。
如果他节俭生活的话,够用半辈子了……不,可能一辈子都够了。
这是朱理私人转给他的。
“那么,祝您今后一切顺利。”朱理站起来,向他很客气的行礼,“万事当心!”
蓝朝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没理由留他。
朱理甚至根本没有理由来见他这一面,甚至给他打钱。
外面,经济人梁大钦,不管朱理是顺境还是逆境,总是不离不弃的梁大钦,迅速的打开了伞,遮住刚开始下落的雨滴,护住了朱理,顺便不满的向蓝朝这个方向横了一眼。
果然还是怪他导演不当连累了朱理吧!
只有朱理才不会怪他,还给他送钱,这算什么?尊老吗?
蓝朝蓦然大笑,看着玻璃窗里,一颤一颤的发白的头发。他抬起手来摸自己的脸。
他是老人,但他知道还有一个人不会嫌弃他。还有那么一个人。
车窗里的少女,忽然看了看窗外。
“怎么了?”前排副驾驶座的林酱缸好像还在闭目养神,却开口就问了个准。
“哦,那个,”小南好像被抓奸一样,竟然有点脸红,“我看见蓝导了。”
蓝朝还是穿着带破洞、并且不知从哪里蹭上了颜色的牛仔外套。当他还是大导演时,这种穿着就艺术范。当他拍不出东西被人扫地出门时,这就叫潦倒了。
小南怯生生看了看林酱缸侧后方的后脑勺。她听说蓝朝是得罪了政府,才被清理出去的。直接管辖的政府部门就是林酱缸治下的文化部。
对小演员来说,大导演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文化部长却是神屠!
太恐怖了。
小南“咕”的咽了口唾沫。
“饿不饿?”林酱缸又问。
小南先是立刻摇头,不敢给他添麻烦,转而想到,这样拒绝他的好意会不会惹他生气,连忙又点点头,又怕表现得太蹬鼻子上脸了,纠结得声音都发颤:“没、我没关系……”
林酱缸在眼角余光里扫了她一眼。
小南吓得忙坐直腰,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真是个没骨气的小兔子。林酱缸想,如果现在把她的手压在头上,将内裤扒下来,就在车里强奸她,她也不会反抗的,说不定还会感恩戴德。
但这是单位的车。开车的是单位配的司机。林酱缸不想太放肆。必要时稍加忍耐,会令享受的快感更甘美。
车子慢下来。外面有人群嘈杂着集结。“出了什么事?”林酱缸问。司机放出无线搜集讯息器,片刻后回答:
“林局,那里有人说要跳楼。”
林酱缸朝那边看了看,车顶变得半透明,他看见了楼顶的小黑点:“那就换条路吧。”
小南有点紧张的把膝盖上的裙摆捏皱了,又用手指抻平。
她的紧张还是因为林酱缸,而不是认出了楼顶上的人是她姐夫项落。她跟姐姐自从父亲想做生意却赔完了本,童年少年都过得很苦,好容易姐姐嫁了个好人,虽然工资不高,心善,还肯帮她出学费。这么好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教学压力过大,患了妄想症,只能停薪留职在家休养。她问姐姐具体情况,姐姐眼泪汪汪不肯说。她为了给姐姐减轻负担,就不读书了,这才来应聘av女优的。
“对了,我有艺名了。”她试着跟林酱缸聊天。她接受的培训里说,跟金主在一起,可以试试跟金主聊天、让金主开心的。
“小南。”她说,“这个名字好吗?”
“很好。”林酱缸敷衍的回答。
“有人会念成小蓝。”小南紧张的讨好他,竭力作出最可爱的样子,歪着头,张大眼睛说,“是不是也很好玩?像跟朱老师一个系列了,一个红,一个蓝……呃!”
林酱缸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笑。
小南吓得汗都出来了。
“到了。”林酱缸说。
司机给林酱缸开门,伺候他下车。小南呆了一下,自己下车。阳光打在她身上,她穿的很薄的衬衣,下面透出了胸罩的颜色和形状。风吹起一点裙摆,下面是白嫩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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