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这不对,陆佳堂。”方锦开口:“我记得我说过,让你离我远一点儿。”
陆佳堂没吭声,
走廊昏暗,浴室透出的光照不到陆佳堂脸上,方锦无法分辨他的神色,但是谈话还在继续,“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陆佳堂终于开口:“方锦,如果我说,我们重新认识,从朋友做起……”
“你对我的认识还不够深刻吗?”方锦打断,“陆佳堂,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我还是老样子,而且我对你说过,我们要么在一起,要么彻底断绝来往,我没办法跟你心平气和做朋友,这句话一直有效。”
方锦以为陆佳堂会反感,谁知男人肩膀稍微下塌,似乎松了口气?
陆佳堂不再多言,上前拽着方锦进了浴室,关门前看着一脸懵逼的青年,淡淡说道:“快点儿把湿衣服换下来,我让服务生拿去清洗。”
方锦:“……”
陆佳堂是刚刚没听懂他说的话吗?
陆佳堂站在门外,心情豁然开朗,无法成为朋友,说明还是放不下,这是个间接证明题,方锦以为陆佳堂会厌恶这个回答,却没想到这是男人此刻最想知道的。
最近方锦冷淡又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让陆佳堂都快以为他讨厌自己了。
幸好。
“吱呀——”
浴室门稍微打开一条缝,方锦刚要探出一个脑袋,就对上陆佳堂莫测的神色。
“还有什么问题吗?”陆佳堂轻声。
方锦“砰”一下摔上浴室门,有病啊?!
他浑身燥热,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欲要浮现又模模糊糊,几次三番沟通无果,现在连出路都被堵住了,方锦放弃挣扎,快速脱掉衣服泡入热水中,舒服得一个哆嗦。
叩叩叩——
方锦一惊:“谁?!”
“我。”陆佳堂的声音闷闷响起,“干净衣服给你放门口了,衬衫是我之前预留的,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大,将就一下。”
方锦脑子嗡一声,“这算什么……”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像是在问陆佳堂,也像是在问自己,这算什么?
俱乐部有专门给客人烘洗衣物的服务,方锦裹着浴袍等了会儿,只等来一条自己的干净裤子,衬衫则是陆佳堂的,方锦骨架本来就小他一些,加上这段时间又瘦了,导致穿上后有些空荡荡的,那种从骨子里翻出来的病气怎么都遮掩不住,方锦靠在门口,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了,等他醒来再收拾李觉。
然后一阵香味飘入鼻尖。
晚上的烤全羊的确好吃,但方锦就浅尝了两口,随后跟一个熟人喝了两杯酒,又去卫生间吐干净了,跟着跳水救人,哪怕一个热水澡泡完,也不是很舒服。
“过来吃面。”陆佳堂招呼他。
方锦诧异地看向客厅,很快目光茫然涣散。
客厅只亮着壁灯,光线充足又不伤眼睛,陆佳堂洗的比方锦快,又让服务生拿了一些食材上来,这个房间有厨房,短短几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好了,他姿态随性慵懒,无声又震动地冲击着方锦。
而方锦的抵抗是有限度的。
他不想再逼迫陆佳堂,也不想再伤到任何一个人,他学着司游所展露出来的,让自己尽可能趋向于一个正常人,可心中的猛兽仍在,陆佳堂是那把打开囚笼的钥匙。
这人怎么就不懂呢?
方锦上前,看到桌上卖相极好的鸡蛋面,寒声道:“陆总,这是另一种报复吗?你非要我故技重施,重新将所有人逼入绝境才满意?”
方锦不知道,当陆佳堂在泳池里认识到那件残酷事实的时候,他几乎是忍着剧痛撑到了现在,所以佯装正常的何止方锦一个?陆佳堂想抱抱这个人,想发自内心说了一句“对不起”,但时机不对,语言也太苍白了。
陆佳堂的双眸重新被漆黑覆盖,方锦怎么都看不明白,但他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
方锦抿了抿唇,神色有点儿软化,皱眉问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陆佳堂因为这句话身体轻颤了一下,事到如今,方锦第一时间也在关心他,这让半生坦荡的陆佳堂体会到了无地自容的滋味,他轻轻捂住脸,将那些情绪更好的藏起来,陆佳堂只敢在心里大笑,笑声中又似乎掺杂着自嘲跟呜咽。
“方锦。”陆佳堂深吸一口气,温声道:“吃点儿东西。”
他的心平气和让方锦不自觉收敛身上的尖刺。
方锦还是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抱歉,刚才拿你的衣服去清洗,擅自翻了你的口袋,想取出贵重物品。”陆佳堂说。
方锦对此无所谓,“嗯”了一声。
“这是胃药吗?”陆佳堂随后将一个药瓶放在了方锦面前,“要不要吃两颗?”
方锦盯着药瓶看了几秒,又“嗯”了一声,陆佳堂端来温水给他。
鸡蛋面很清淡,量不大但是很热乎,吃完异常舒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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