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他身边,“表舅。”
他“嗯”了一声,“去我那院子住上几日,我替你往庄子递个消息,就说你在你舅母这里,要陪她个几天。”
她听到院子什么的,就眼睛就很快地眨了两眼,一丝抗拒一闪而过,她乐呵呵的,好似被赏赐了什么似的,“妙儿谢过表舅。”
又问了一句,“表舅,那桃红与银红呢?妙儿实在是离不得她们两个。”
苏枚现淡淡道,“她们伺候得不好,又不会规劝于你,不若我替你打发了她们。”
她一听可急了,“不成、不成的,表舅,莫要打发她们,她们伺候妙儿很是jg心。”
苏枚现不免重提旧事,“伺候得你很jg心?都叫人哄出来了,一个劝的都没有?”
顾妙儿没觉得这事上与她们两个有甚么相g,无非是她自己的主意,也不肯叫她们两个平白背了黑锅,“妙儿才是主子,她们都是听妙儿安排,哪里能作得了妙儿的主呀……”
“爷,表小姐在院子里等着您,想要见您。”
未等她将话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她一时僵住了,也不知道这表小姐是谁,隐隐想着是不是梁明珠,又不敢去这么想——她就不错眼地看向苏枚现,见他表情依旧淡淡,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却不敢出声了。
马车进了院子,苏枚现下了马车,却让她待在马车里。
他刚下马车,她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三舅舅,您可叫明珠好等,这会儿才见着您。”
那声音听着就很娇俏,好似年岁上同她一般无二,又听得“明珠”两字,果然是梁明珠无疑了——
她偏又不甘心,就悄悄地将车帘子拉开小小的缝隙,只见着一个姑娘站在那里同苏枚现说话,她边上还站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就是不看这男子的举止样貌,她光凭声音也能听得出来那是她的表哥,本应当同她站在一块儿的表哥,却同梁明珠站在一处,瞧上去还有些般配。
她一时有些哽咽,又哭不出来,也不想哭的,就莫名觉得丢脸。
温庭开并未发现有人还在马车里未下来,见着这位人称小阁老的苏枚现,他自是十分景仰,赶紧上前一步,朝苏枚现一揖到底,“学、学生……”
这还未说完,就让梁明珠掩嘴一笑,还去轻推他,“还不快叫三舅舅,甚么学生的,你又不是三舅舅的门生,称什么学生呀。”
她既娇且俏,一句话说得温庭开面红耳赤,还有些手足无措,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苏枚现道,“三舅舅安好,小婿前来拜见。”
苏枚现依旧淡淡的,并不见欣喜,扫了梁明珠一眼,“你们还未成亲,怎好在一处儿?往我这处来可是有事?”
梁明珠晓得她这个三舅舅惯来这般冷淡,也不跟他多计较,就拉着温庭开道,“舅舅,温郎的表妹失了踪影,还望舅舅与衙门打个招呼,好叫他们赶紧将人寻回来。”
温庭开早就将苏枚现的生平记得牢牢,记得他当初是苏府庶子,一点都不受重视,如今一朝翻身,苏老阁老致仕,他到成了阁老,还是最年轻的那一位阁老,自让他不由得仰望,“三舅舅,我那表妹不熟京中地界,恐叫人、恐叫人拐了去,还望三舅舅……”
苏枚现却不看他,就只看向梁明珠,“他甚么表妹?”
梁明珠落落大方地就回了,“就是温郎姑家表妹,她一直在京中,好生叫温郎牵挂,偏偏也奇怪,刚去寻她的人,又未见着人,到叫温郎好生担心呢。”
“表妹她……”温庭开难得有面见小阁老的机会,自想多说上一些,才张了嘴,就见苏枚现看了过来,那目光冷淡至极,叫他的话都卡壳了。
苏枚现冷然问他,“听说你在老家有亲事,正是你的姑家表妹?”
梁明珠赶紧替他回答,“不是,三舅舅,您都是听谁说的?”
苏枚现冷哼,“我不是问你,我是问他。”
他声音略高了些,马车里的顾妙儿也正听着呢,方才她眼睁睁地看着表哥站在梁明珠身边,还听见表哥都唤了表舅为“三舅舅”,更自称“小婿”,已经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了,此刻听得这样的问话,她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只是姑母生前的戏言,并未真正定下亲事,”温庭开朝梁明珠摇摇头,他自己开口道,“表妹失了双亲,我实不忍见她无依无靠时常照顾于她,才叫她误会了我的意思,都是小婿的过错。表妹一片痴心,小婿实不忍辜负,也是明珠大度,愿在我们成亲之后将表妹纳进家里,也好叫表妹有容身之所。”
马车里,顾妙儿却是不肯哭了,好似一下子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甚至还有些在梦里的意思,偏表哥就在外头,她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不是别人,这是表哥,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表哥,甚至都不想嫁入英国公府,也要出来跟着表哥走。表哥的话仿似冬日里的冰水,冻得她说不出话来,耳里只听得见表哥与她撇清的话,她却没有力气将车帘子撩开,让表哥亲见自己在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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