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愣了一下,以为是他喝醉酒的原因看错了,又用力往外推了推,面前的门依旧纹丝不动。
≈ot;有人吗?≈ot;小美人拍了拍门,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
此时的洗手间已经空无一人,头顶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增添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沈眠拍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回应,洗手间里只有他的回声,小美人有点慌张了,急急忙忙地从裤袋里找出了手机,想要给汪闻成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天花板上的灯忽然全部灭了,洗手间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屏幕的亮光映照在沈眠苍白的小脸上,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点了几下通讯里,很快找到了汪闻成的号码。
小美人还没来得及把电话拨出去,一盆冰水猝不及防从头顶浇了下来,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沈眠愣在了原地,浑身都湿透了,他的脚下踩着一滩水,周围掉落了数不清的细碎冰块,头发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从脸颊滑下来的水流钻进了紧紧贴着脖子的领口里,好像有无数条小蛇在钻。
门外传来了嬉笑声,一共有两个人,都是男性的声音。
沈眠哆哆嗦嗦地问:≈ot;是谁?≈ot;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他,只有铁桶落在地板上响起的哐当声,然后就是脚步声走远的声音,最后传来一道很轻地≈ot;咔哒≈ot;声,是门从外面锁上的声音。
小美人冷得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发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手里紧抓着的手机已经黑屏了,打给汪闻成的电话也没有拨出去。
沈眠紧张地拿起手机吹了吹,可是也于是无补,手机进了水再也开不了机了。
这下怎么办才好,先生找不到他,一定会生气的。
电话打不通,又没办法离开这个洗手间,沈眠感觉身体的温度慢慢下降,他像只冬天找不着窝过冬的小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苍白的嘴唇只剩下一点点的血色。
应该是杨少爷干的吧。除了他,沈眠想不到别人了。
可是他上次明明已经受过惩罚了,为什么杨少爷还是不肯放过他?
被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着沈眠的身体,把他微微鼓起的肚子包裹出了弧度,小美人喝了烈酒,冷不防又碰了这么冰冷的水,肚子慢慢地疼了起来,有种往下坠的错觉。
沈眠把头埋进了两腿间,双臂紧紧抱着膝盖,试图用这个动作索取一点温暖,本就因为酒精而模糊的意识像盘散沙,已经没办法再继续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小美人快要昏倒过去的时候,门外的走廊响起了皮鞋踩在瓷砖上面的声音,这个脚步声听起来很耳熟。
沈眠费尽力气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脸上黏腻腻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汗,惨白的嘴唇嗫喏了一下:≈ot;先生?≈ot;
从外面经过的脚步声忽然停下,下一秒走廊里骤然响起一声巨响,是踹门的声音。
头顶的灯一盏盏亮起,整个洗手间重新恢复了光亮。
沈眠一下子没有适应,抬起胳膊挡住了刺痛的眼睛,直到耳边传来吱呀一声,门缓缓从外面打开了。
汪闻成西装革履站在门外,看着坐在马桶旁边浑身湿透的狼狈小美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鞋底完全湿透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地方。
沈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抽噎了:≈ot;先生≈ot;
话还没有全部说完,汪闻成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森寒道:≈ot;我让你别乱跑,你耳朵聋了?≈ot;
自己走回去
这一句话把沈眠从获救的喜悦中拉了回来,他顿时哑住了,像被捏住了心脏一样难受。
抵不住对面人充满怒意的目光,小美人慢慢地哽咽了下,说话显得很费力:≈ot;我我想上卫生间,所以就走了。≈ot;
汪闻成的脸色冰冷得没有温度,≈ot;你离开经过我同意了?≈ot;
沈眠在汪闻成凌厉的视线下垂下了头,看着衣服上掉落的水珠滴在洗得又白又旧的鞋面上,沙哑的嗓音辩解道:≈ot;先生在陪杨少爷过生日,我不敢过去打扰。≈ot;
这句话听在汪闻成耳朵里很不舒服,他伸手用力捏住了小美人的下巴,声音更冷了,≈ot;沈眠,你在埋怨我?≈ot;
沈眠急忙地摇头,双眼红得像只小兔子。
汪闻成冷冰冰地说:≈ot;我带你来这种地方,不是让你来给我惹麻烦的。≈ot;
汪闻成发现沈眠不见的那时候,恨不得把小美人在掌心里捏碎,他手上更加用力,捏得沈眠疼得肩膀直缩,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沈眠一顿一顿地打颤,疼得直抽气,浑身又湿又冷,肚子都好像难受起来了,衣摆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汪闻成锃亮的皮鞋上。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