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周晋然泄了气无处发泄的怒意叫他只能暗自紧握起拳头,被龙袍裹住的脖颈隐约可见凸起的青筋,他甚至觉得刚刚那场戏只是他一人在哗众取宠,所有人都指望着瞧他这个九五至尊的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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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g0ngnv太监前后簇拥下,周晋然同周晏然一道拐入永康g0ngg0ng门,与此同时大监尖细的声音响彻殿中:“陛下驾到。”
温怡卿皱起眉心,将手中的话本重重合上轻笑了一声:“哟,好大的阵仗。”
采薇站在一旁久违地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她拿余光看向温怡卿白皙的手腕上本是玛瑙手串的位置被青玉玉镯所取代,更是焦急不已。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小姐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温怡卿还是得维持着慈ai嫡母的模样,她带着笑意抬眼看向进入暖阁的一行人,周晋然下巴轻扬步伐迈得极大面容端肃却独独少了几分从容,少年t格清瘦显得在他身侧的周晏然身形更为高大健壮。
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傲视和骄矜是刻在骨子里的,深幽的黑眸中即使不刻意展露不悦的情绪,只是淡淡扫过就让人产生强烈的压迫感,更不必说现在的周晏然正一眼不错地看着温怡卿搭在桌角露出一截的细腕。
温怡卿被看得心里发毛有一瞬间想要退缩,她拿锋利的齿尖咬住舌尖上一点点r0u,磨了又磨才勉强稳下咚咚直跳的心,换上温柔的面容看着周晋然弓身行晚辈礼。
“恰逢下元日诸事繁忙还要陛下来永康g0ng请安,当真是难为陛下了。”
“母后言重了,为人子本就该晨昏定省何来难为,如今只是初一十五来问母后安而已,本就懒怠若还说难为儿子岂非不孝。”周晋然面se难看显然是在前朝吃了瘪,少年还没能学会喜怒不形于se,说这话时心不在焉没有多大诚意。
温怡卿笑容更深不动神se地瞥了眼一旁的周晏然,见周晏然坐在下首端起茶盏并不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知道应当不是他,而是相爷让周晋然下不来台了。
“瞧陛下近日又清减了些,可是病还未好全?”温怡卿收回视线,“前几日哀家也病着没能亲自去看看陛下,刚过立冬后面还有的忙呢,陛下得保重身子才是。”
周晋然一心还在刚刚朝堂上发生的事,根本没有发觉两人的来往试探,听了温怡卿的话脸se才略微缓和抬起脸颔首道:“谢母后关怀,前两日风寒侵t不过也是小病,还请母后宽心。”
“风寒倒也罢了,只怕殿下是心中郁闷难排。”周晏然罕见地cha了一句话,茶水入口清甜叫他扬了扬眉,抬眼才发现对面二人一脸惊奇地看向他,少年眼底还藏着被戳穿心思的恼怒。
而温怡卿却在惊奇周晏然竟然立刻领悟了她的意有所指甚至还帮衬了一句,这当真是一打瞌睡就送来枕头,片刻功夫温怡卿甚至没看懂摄政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依他这样冷淡的x子这话绝不是一句单纯的玩笑话,但不论如何至少也算是y差yan错帮了她。
“是身边的人伺候不周?”温怡卿立刻接了话,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倒也是,陛下身侧一直没有可心的人,丽妃也刚被禁了足……”
她故意停住了话头看了眼周晋然,他搭在膝头的手蠢蠢yu动双眼圆睁里面的情绪复杂又矛盾,少年x急的期待和佯装老成的压抑让周晋然整个人看起来变扭极了。
“不若等明年开春办场大选,后位空悬多年,你从前不愿意立后可如今到底长大了,许多时候始终无人照拂哀家看着也心疼,多选几个陛下喜欢的再择个贤良的皇后也好时时看顾陛下的身t?再不可出现大半夜不加衣裳往外头跑的事情了。”温怡卿越说越来劲眉飞se舞的样子当真像极了要挑儿媳的母亲一般,周晏然压下唇角用茶盏掩饰着眼底的笑意。
“母……母后。”周晋然慌了一瞬想要开口辩解反驳可哑口无言,太后这话处处都是为他着想,他甚至寻不到由头拒绝,可太后何时有过这样绵里藏针的时候,周晋然再度抬头时脸se发白试探x地朝对面闲坐的男人看去。
周晏然仿佛只是误踏入永康g0ng般一言不发,对小陛下投来的视线也不曾理会,并不过分端坐严肃的坐姿给他凭添了几分闲适的意味,但周身杀伐果决的锐利和锋芒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你也不必朝你大哥求救,”温怡卿捂嘴轻笑了一声,对着周晋然俏皮话竟也能信手拈来脱口而出,是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自然,“这次大选哀家自然会帮你大哥留意着,也算是不辜负先帝的嘱托了。”
周晏然星目含威灼灼地看向温怡卿,只是那一眼警告叫温怡卿软了腿,幸亏她此时坐在椅子上繁琐的罗裙掩盖了下半身的模样,她强迫自己挂住笑脸不敢迎上男人的视线,连忙讲话题回转。
“我瞧着沈衍大人家的千金沈余音就不错,前不久的赏菊宴上远远地瞧过一眼,人生得标致不说心思也独到,江南水患那年京都涌入许多灾民还是她先支起帐子在城外施粥,还听闻她才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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