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得喝成这般模样了,”元瑾轻跺了一下脚,“娘娘在前头假山处等您许久了,公子快去吧。”
萧慎想起正事勉强清醒了几分,他咬紧牙关朝着夜幕走去,岸边点上了灯烛映得湖面波光粼粼,另一侧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假山,他扶着假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进去。
丽云的耐心到了极点,她一甩帕子正要转身走人时却听见身后有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谨慎地躲到一旁借着假山隐蔽自己,探头出去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缓缓走来,借着月光才看见那是萧慎。
“你怎么才来站得我脚都酸了,为何这般迟来,叫我一个人站在这风口里吹了许久。”丽云走了出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叱责,大风卷起她的裙摆吹得她身子发冷直打哆嗦。
萧慎脚步虚浮一身的酒气,他刚靠近丽云就被熏得捂着鼻子直往后退:“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哪那么多废话,”萧慎被大风吹得清醒许多却总觉得胃里翻涌得难受,他扶着假山g呕了两下吐出的都是酸水,“孤问你赏菊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太后如今还安然端坐在宴席之上?”
萧慎难受地靠在山t上大口地喘气,一脸y骘地瞪着她。
“什么赏菊宴,本g0ng不是早就递了消息给你?”丽云以盛怒掩盖心虚,乌孙汶瞎眼后彻底失了斗志至今瘫si在床上,她无法只能私自隐瞒si侍被囚的消息,怕的就是有一日萧沉发罪起来,若是阿父受到了牵连只怕阿母在族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今夜若不是你说要尽快通知乌孙溁计划有变,我怎敢这当口出来在这里与你胡搅蛮缠,我警告你这一役事关我父汗,若你敢像今晚一般耍什么花招,我阿史那部一族与你势不两立。”
萧慎一听彻底变了脸se,他快速地回头望假山外看了一眼,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丽云呵斥道:“什么?蠢货,我们上当了!”
见他的神态不似扯谎丽云这才慌了神,她连忙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盔甲摩擦与一串脚步声响起,禁兵举着摇晃的火把朝假山前b近。
“是你身边那个丫头递了消息给我,"萧慎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都在发抖,“她定是细作,你竟一点也不知情吗?”
丽云如晴天霹雳头脑嗡地一下发麻不由得倒x1一口冷气,忽然意识到外面还有一大队禁兵,她慌乱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惊恐地转。
“我明明……明明查过她的底细与簿籍,怎么会。”
萧慎狠狠地出了口气压着声音斥道:“作伪的身份若是叫你从簿籍中查到端倪还叫什么细作。行了别这里哭哭啼啼,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里,若是被禁军发现了你我都si无葬身之地。”
幸而四周都是山石花草,若是不在意一时之间还当真发现不了他们,萧慎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
“禀千户大人,臣等发现时他已受了重伤,必定是跑不远的。”
“这里离大殿这般近后方又是西g0ng,须得即刻加派人手搜捕贼人严守大殿不得有何闪失。”
“是。”
后殿的大门紧紧地闭合着,几缕丝竹声从窗缝随风飘入,周晋然一身龙袍站在窗柩前站了许久,直到大门被缓缓打开发出吱呀一声他转身看去。
“萧公子胆气不俗,”周晋然鼻间发出一声轻嗤,“事到如今竟只身一人来见朕。”
萧沉笑意未减,缓步朝他走去:“萧某自以为没有背叛与陛下之约。”
周晋然面sey沉难看:“见人三分笑,萧君的笑有几分真几分假。”
“笑有几分真都不要紧,”萧沉将文书递了出去,“要紧的是,利有几分真。”
周晋然一脸狐疑却还是接了过来,他一目十行迅速地将文书合上:“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份文书,朕即刻能治你诬告后妃的si罪。”
“萧某的si尚不足惜,平不了陛下心头之恨,解不了大周之困,”萧沉神se自若,看着周晋然一点点动摇颤抖的眼眸,“唯有这一样才能平镇西北。”
“你又凭什么以为朕会轻易信你,”周晋然攥着文书的指尖微微发白,纸张也跟着变形,“燕国大创对你又有何好处?”
萧沉眉眼一松,心中大石已然放下,小陛下动了心却还萧沉为他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为萧某ai权,大权在握的感觉,”萧沉平静又轻松地将滔天的野心诉之于口,“至高无上的地位哪个人会不ai呢,如若不然,陛下又为何将这把龙椅抓得这般牢呢?”
烁烁火光渐行渐远,听到禁军的话萧慎并未高兴几分,他即刻转过身对丽云说道:"这其中必定有诈,飞书被人做了手脚……”
萧慎每说一个字心就沉一分,回想起这几次传递的消息他遍t生寒,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最后几个字:“伏虎林一役也是陷阱,叫你我二人见面恐怕也是个局。”
“陷阱,”丽云失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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