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她擦净身子穿好衣物。
微风半撩起帘子,她正巧抬头,船行间景se更替,yan光下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岸边青松挺拔h梅横生,捣衣声鸟鸣声不绝于耳。
景se宜人,y郁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她趴在窗沿看了许久,直到屏风外投来的视线逐渐频繁又异常灼热,才不舍地挪动脚步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温怡卿提起衣摆,跪坐在对面的软垫上,她探头看向那名册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周晏然闻声抬眸,将名册推到她的面前:“一点小玩意儿。”
温怡卿狐疑地看着他,才扫了一眼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翡翠、东珠、蚕丝之物珍贵但算不上罕见,只是后头标明的箱数实在太过于夸张。
“都说西北州府清苦,能搜刮出这万金之数,相较之下嘉林都相形见绌。”周晏然轻笑一声,言语间满是讥讽。
足足翻了十多页,温怡卿轻啧一声:“难怪你大张旗鼓地往画舫里坐,原来是这么大的船才能勉强装下。不算岸上的纤夫,就是摇橹的船夫都要十来个人……”
她探身b问:“船里载了这些还这样明目张胆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晏然不避不躲,朝她展颜一笑:“等回了g0ng大抵就能听到消息,先下船。”
船不知何时已经停靠在岸边,不远处白墙黑瓦立着偌大的庄子,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青山庄。
“这是皇庄没什么人,”周晏然站在岸边朝她伸手,“裴先生暂时住在这儿。”
青石板铺成蜿蜒的路穿过密林,清晨的雾气早已散开露出庄园的全貌,温怡卿环顾四周看得出了神。
下客的踏板没有栏杆,船身摇晃带着温怡卿也跟着脚步不稳,周晏然伸手护住:“安分些,小心跌下来。”
“可要先去见过裴先生?”她灵巧一跃,安稳站定。
周晏然低头望向她,握住空荡荡的手心背了过去,抬脚就走只留下一句:“子逸也在。”
温怡卿瞪圆了眼,方才和周晏然在船上乱来的画面闪过,她懊悔地闭起眼睛,咬牙连忙跟了上去:“你怎么不早点说,合着是让我当挡箭牌。”
“不会,”周晏然薄唇微启,对上她不解的目光,“子逸不是生气,他只是太在意你。”
大门佩刀的守卫上前行了一礼:“殿下万安,林太医在此处守了许久,但送去的餐食却丝毫未动,小的无能。”
周晏然蹙眉:“起来吧。”
他转过脸对温怡卿道:“看来,今天你是来对了。”
“作践自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温怡卿气得沉了脸,踏过门槛对守卫道,“劳烦大人带路。”
守卫一惊,抬头朝周晏然请示,见他点头才敢侧身弯腰:“贵人请。”
走入其中才发现这庄子大得离谱,跟着守卫七拐八绕,穿过大堂和回廊又走进两处花厅园子,足足一刻钟才看见厢房。
一路上不见几个婆子小厮,即便碰上了也跟吩咐好了似的齐齐弯身回避,温怡卿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
轻推门扉,药材滚沸的清苦和酸涩弥漫着整个房间,温怡卿苦着脸皱起眉头。
凛冽的寒风卷起衣袖,指尖的热度渐渐流逝,男人宽阔厚实的肩背挡在她的身前,遮去大半视野,她探头探脑的去看。
内寝以花鸟屏风阻隔视线,地方很大但摆放的瓶器物件并不奢华,不知多久无人洒扫,花架上摆着的水仙都快要枯萎。
冰得快要麻木的指尖忽然传来热意,周晏然甚至没有侧身,只是小臂向后一伸就能准确无误地裹住她的手心。
温怡卿一惊却没有挣脱,反手牵着热源往里走了几步,见他回身也跟着停了脚步。
“在此处稍等片刻,子逸常在书房熬药,气味太呛。”周晏然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个海棠式手炉,小巧又jg致,塞了她个满怀。
温怡卿在花罩旁抱着手炉冲周晏然乖巧点头,暖意涌入t内,香炭清雅的香气冲去苦味,她皱着的脸终于舒展开来露出点笑意。
案牍上医书散乱,林君竹埋头伏案并未察觉有人进来,猛然听到声响,思绪被打断的烦闷从心底升起,他清瘦的脸庞隐入y影,头也不抬地开口呵斥:“出去。”
渐近的脚步声仍就没有停下,步伐迈得很大,足尖落地轻盈又稳健,不紧不慢未见急促。
翻过书页的指尖顿住,林君竹意识到了什么,抬眼对上周晏然的眼眸,下一秒jg确地越过他的肩膀直直地望向多宝格后的温怡卿。
“你们……”书页哗哗合上,林君竹清亮的声音变得沙哑,“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再不来,你打算几时进食几时休息?”温怡卿才看清楚他泛红的眼睛,她面容微愠,顾不得什么草药腥苦,快步穿过花罩。
林君竹清俊的脸透着不自然的苍白,快速扫过并肩的二人,嘴角微微下垂。
“想来是臣扰了二位游园的兴致。”他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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