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罢了,有什么关系呢,许清树这样告诫自己。做他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
傍晚时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们小区门口,魏泽宇将车门的锁一开,转过头冲他二人说:“我真怕我车被划了,就不往里开了。”
许鹤鸣点头致谢:“泽宇哥,你一会回家的时候开车慢些。”
“谢谢鹤鸣,明天下午等我电话,我到时候就在这个地方接你。”
“哥”这个称呼对许清树来说太奢侈了,这一刻他内心的嫉妒彻底到达了顶峰,待许鹤鸣先下车后,闷闷不乐跟魏泽宇告别:“明晚我就去找你。”
“你自己洗干净一些。”
魏泽宇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叫许清树简直气得跺脚,“知道了!”
小区门口有现成的菜店,送走了魏泽宇,许清树小心翼翼地对许鹤鸣道:“鹤鸣,你先回家吧,哥买完菜就回家。”
“嗯。”许鹤鸣声音平淡。
许清树无法像魏泽宇那样堂堂正正地跟许鹤鸣说话,他总是一步一步试探着对方的心思,尽可能放低姿态,放低声音。然而等到他买完东西从菜店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许鹤鸣竟然仍站在原地。
许鹤鸣的目光向许清树投来,纵使背着装满行李的双肩包,他的身姿也挺拔得像一棵松树,下巴微微上扬,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刚毅的脸上带着学生特有的书卷气与朝气。
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模样,许清树这样想。这一刻他心中生出深深的自惭形秽,若是他有许鹤鸣一半聪明,若是他读书能够用功一些,这个时候他应该会坐在大学的教室里,而不是在别人的床上靠卖肉为生。
“鹤鸣,你是在等我吗?”许清树怀着复杂的心情向许鹤鸣走去,虽然是面对面之遥,却犹如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许鹤鸣的目光落在许清树手中的手提袋上,他买了一片肉,两个土豆,一袋手擀面,还有一把绿叶菜。
“准备做什么?”许鹤鸣问。
“土豆肉丁面,想吃吗?”
“嗯。”
许鹤鸣从许清树手中准备将菜接过,许清树顿时受宠若惊地道:“鹤鸣,哥提着就好。”
许鹤鸣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直挺挺地将菜提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往家的方向走。他的腿很长,走起路来步子飞快,许清树得用比平时更快的脚步才能勉强追的上他。
见许清树气喘吁吁的样子,许鹤鸣有意放缓的速度,偏头冲他问:“许清树,你喜欢魏老板吗?”
“啊?”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许清树的大脑一片空白,磕磕巴巴道:“鹤鸣,你知道,其实哥跟他就是……”
“我知道。”许鹤鸣打断了他,没让他将包养、骈头这些不堪的词汇说出口,“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捞点钱够自己活就行了,别太当真,他干那些勾当,往后迟早会进去,你心里要有数。我不需要你的钱,欠我的你还也不清,等上了大学往后我就不回来了,你好自为之,给自己好好谋个出路。”
“鹤鸣……”许清树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你以后真的……就不回家了吗?”
许鹤鸣向家里的窗子望去,眼底浮上一丝哀伤:“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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