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兴处,或可题诗作赋,或可猜解灯谜,可谓两全其美。
依旧例,第一轮敬酒,众臣贺君王。然而今日魏帝与保太后周围的宿卫是往年的两倍,一时间气氛倒有些尴尬起来。倒是魏帝先道:“保太后为朕乳母,生养之恩大于天,尔等当先敬保太后。”
保太后笑了笑,也不推辞,生生领了这一敬。众卿平身后,保太后先开口道:“今日是虽非元宵,却也是团月夜,在座的有皇亲国戚,也有陛下的近臣。说是国宴,但家国一体,说是家宴也无妨的。这节日在民间热闹,因此今日在老身这也不讲那些虚套路了,咱们只吃酒赏灯,尽兴便好。”
魏帝听了亦附和道:“众卿那边,皇儿监察,家眷这边,由倾华帮您提着。若有人煞了风景,便由皇儿与姐姐两个督官拿下,全凭您老人家吩咐就是了。”
保太后点头笑着道:“我看妥当。”
既是依元宵节旧例,肴馔美酒,鼙鼓清歌,倒在其次,赏花灯猜灯谜才是顶要紧的。刘炳正命人传猜灯谜用的物件,忽听外面通传,车骑将军从西阙来了。
魏帝将一箸羊儿美椒肚布在保太后碟子中,道:“车骑将军辛苦,暂不必解甲,且命他入内吧。”又道,“跟随他的将士们也辛苦,你去安排,让他们到偏殿用些酒水。”
保太后听罢已经冷了脸色,按照皇宫礼仪,无命令便不能披甲入殿,连鞋履都要解掉,为的就是怕有歹人借此机会谋害皇帝,而有无甲胄则关乎这些宿卫是否能在短时间内将其制服。至于剑履上殿,那更是莫大的信任,基本等同于皇帝直接将自己的性命交与了此人。不过历史浩浩渺渺,皇帝将此特权交与这个人,大多是出于恐惧,而非信任。
如今门禁并不是她能够掌管的,即便是有宿卫围拱在大殿内外,但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身着甲胄的人,冠冕堂皇地走进昭阳殿。
陆归如殿后行礼如故,照例坐在了陆家的人群中。
歌舞既罢,魏帝已被众臣敬了几轮,面上略有微酣之色。此时见长公主领着后宫十余人来敬酒,连忙起身,佯装要去猜灯谜。刘炳见状,连忙说了几句凑趣的话,又张罗宫人点灯奉物,很快将一众人的兴致带了起来。
此时早有侍女捧着环佩、珠络、宫香、御扇等物立在后边,几名内监捧着苦茶、陈醋、韭菹等物随在旁边,这些都是刘炳按照保太后的意思定的赏罚之物。
众人由魏帝起,从一排排写满灯谜的宫灯中挑一只来猜,再是皇后、长公主、公主,最后是藩王与众臣。
无论猜对猜错,灯都可以带回去,也算是众人都有东西可得。灯谜尾处并不注明出谜人的名字,只在宫灯上挂一以示身份的小物件。以上这些暂由公孙内司记下,而对应谜底也已誊抄在一张红笺上,放在琳琅那里,最后由保太后行赏使罚。猜中者另有彩头可拿,猜错的便要从吃苦茶,饮陈醋,嚼韭菹等里选一样,再诵一句嵌着谜底的诗句,才算了结。
这一环,有才的跃跃欲试,疏于此道的也只好随众人戏笑几句,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关了。
魏帝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灯,谜底是打一地名。因酒劲上来了,魏帝也不大细看,只见得上阳宫、桓谭几个词眼,便果断道:“是洛阳。”
琳琅看了一眼宫灯下拴着一枚紫英戒指,只笑不说话。
旁边的长公主笑着道:“陛下猜对了。”说罢将旁边侍女手里的托盘拿了过来,上面是一盒宫香,“我看了这么多东西,就这样最好,弟弟可别嫌弃。”
魏帝哈哈一乐,大手一挥道:“知道是姐姐想要,朕赢得都给你,你且拿着罢。”
众人都知道那是刘炳和琳琅故意将长公主写的摆在最前面,那灯谜写的干净利落,线索明显,都是摸着魏帝的性子来的。见皇帝长公主姐弟亲昵,也都随着哈哈一乐,气氛立刻就上来了。
魏帝一猜完便回到自己的御座上休息去了,留下众人围着五颜六色的宫灯猜谜。皇后猜完之后也回去了,接下来便是元洸。陆昭只见众人的目光都在灯谜上,便对陆归使了个眼色,举了酒杯向魏帝那边慢慢走过去了。
“站住。”长公主倾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捉住了陆昭的手腕,然后回头对保太后道,“阿母,孩儿这儿捉着两个偷溜的。”
众人笑作一团,保太后道:“你这猴儿,陆侍中才名冠绝京城,你还要怎样考她?”
长公主假装赌气道:“阿母偏心她一个也就罢了。”
保太后摇了摇头,笑着道:“那便只让浔阳侯挑一个猜罢。”
陆归原本无心猜谜,但见保太后如此说了,也只好上前凑趣,左顾右看也不知选哪个。其实这游戏先猜的占优势,等越往后,难猜的都留下了,自然有那些文臣们兜着。站在长公主身后的几个女眷见陆归迟迟不决,只当他害羞怯场,轻轻笑开了。
陆昭向前稍进一步,帮忙圆场道:“兄长是觉得这些宫灯做的漂亮精巧,风趣别致,不知道挑哪个了。”
魏帝和蔼一笑,对陆昭道:“你去帮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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