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姿玉貌,此时乍然一见,仿若突然从仙境回到了人间。许疏楼轻声道:“原来合欢宗里还有凡人。”执灯的少女这才轻叹:“都是些可怜人,宗主心善,收留了她们。”“……”少女又继续道:“其实我们其他人也一样,哪怕是现在,我们若能寻到更好的去处,宗主也不拦我们。”大概是宋平那句“没有必要”被她听了去,她想帮忙做一做说客。白柔霜微怔,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那少女道:“到了。”到了客舍,便有女子奉上衣物供众人更换。白柔霜抚摸中手里的衣料,这料子有些奇异,披着月华流光,散着五色烟霞。“这便是合欢宗很有名的那种霓裳羽衣吗?”许疏楼手中也拿着一件,“溢彩流光,四季不寒,还有防御功能,宗主实在是客气了。”少女们笑着躬身退下,留一行人独处。白柔霜拿着手里的衣服,爱不释手。季慈戳了戳师姐:“我们要不要告诉小师妹,这衣服料子其实是用五彩蜈蚣的皮制成的?”许疏楼看着白柔霜已经把那衣服贴在脸上蹭了又蹭还感叹着好柔软,摇了摇头:“咱们还是闭嘴吧。”众人没急着回房休息,而是聚在许疏楼的房间:“师姐,你心中是何章程?”许疏楼不答反问:“你们可听说过玄武楼与合欢宗有何龃龉?”宋平点了点头:“玄武楼楼主之子偶遇合欢宗门人被邪修欺辱,挺身而出,被那邪修打得筋脉皆断,成了个废人。他父亲觉得儿子是被妖女勾引挑唆了去,便记恨上了合欢宗。他是个好人,可惜他老子不怎么拎得清。”“倒也是无妄之灾。”许疏楼叹息。“说是这样说,”江颜微哂,“但我小道消息听说这儿子是玄武楼主前妻所生,自小他都没怎么管过,怕不是拿个借口做攻打的筏子,冲着合欢宗的东西去的。”宋平是端方君子,不乱作猜测,只问道:“师姐有何打算?”“冤家宜解不宜结,待此间事了,我少不得要去玄武楼走一趟了。”“我们若与合欢宗联合诛魔,玄武楼怕是要连师姐你也一起记恨了。”许疏楼眨了眨眼:“他们若找我寻仇,大概还要排队,毕竟也不是五彩蜈蚣合欢宗内灵气充盈,只睡了小半夜的许疏楼醒来时,亦觉神清气爽,她随手披上那件霓裳羽衣,推开房门。白柔霜蹲在院子角落里不知在鼓捣些什么,许疏楼凑过去,发现她正和一地的五彩蜈蚣面面相觑。它们五彩的外皮,在朝阳下熠熠生辉。白柔霜捂着半边眼睛,试图只观赏它们的皮,不去看它们的多足:“仿佛这世上最美好和最恶心的东西结合在了一起。”许疏楼笑着揪着她的后颈把她拎起来:“用早膳了吗?”“没有,”白柔霜拍拍衣襟,“我刚刚打听了一下,合欢宗人餐风饮露,没有用早膳的习惯。”“餐风饮露?”“我总结的,”白柔霜吐吐舌头,“她们饮蜂蜜来着,刚刚有人分给我一杯,我没好意思说我还想要个肉包子。”“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有一妙龄少女款款走来,正听到她们的对话,连忙行了一礼,“对不住,合欢宗内只有凡人需要吃东西,其他人都习惯了晨饮灵蜜晚食灵草,一时竟忽略了几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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