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个孩子到村口晒谷地玩。
晒谷地很大,每家每户晾晒的作物之间都留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江泛月和两个孩子就坐在分界线中间。
两个孩子学过很多首朗朗上口的儿歌,开始一句一句教江泛月该怎么唱。
江泛月乐得配合,低低哼唱。
等两个孩子唱累了,江泛月带着她们玩起了玩具。
正玩得高兴,不远处,几个八到十二岁的孩子走了过来。
瞧见姚蕊蕊手里精致的玩具,为首那个长得十分壮实的男孩眼前一亮,高喊道:“姚蕊蕊,你手里的玩具是谁给你买的啊,拿来给我玩完。”
姚蕊蕊还没说话,姚苗苗已经像个小辣椒一样呛道:“你谁啊,凭什么给你玩。”
“我是你们表哥,找你们要个玩具也不行?”
姚蕊蕊拉长了小脸,站起身来:“这是月月姐姐的东西,不是我们的东西。”
小男孩被她们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们居然认垃圾大王当姐姐?怎么,你们是不是也想跟着她捡垃圾啊。”
他用力抽了抽鼻翼,手在鼻前扇了扇,夸张道:“谁知道这个玩具是她从哪里捡回来的。”
江泛月脸色有些难看,跟着姚蕊蕊和姚苗苗站了起来。
她认得眼前的小男孩。
他叫姚良材,跟她一样大。
两人小学时同班六年,又一块儿上了同一所初中。
第一个喊二妞“丑八怪”的人是他。
第一个喊出“垃圾大王”这个外号的人是他。
把她的家境当做笑话一样传遍整个初中,撕掉她写的那份《爱跳舞的小象》的人,也是他。
去年姚良材一家就搬到镇上去住了,没成想他今天居然回到了村子里。
江泛月捏紧拳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最最讨厌的人,双肩因剧烈的情绪起伏发出微微颤抖。
声音在她唇舌间转了几下,方才挤了出来。
“道歉。”
“你说什么?”姚良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
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江泛月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声音却意外地稳:“你难道不应该跟我道歉吗。给我取外号,泄露我的隐私,撕掉我的作业,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我又没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就是说了几句事实而已,这也不行?”姚良材完全不觉得自己做得有问题,十分理直气壮。
江泛月心口起伏,愤怒升腾,但一直逆来顺受的她突然出声反抗,这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她除了摆事实讲道理,就别无其他应对之策了。
可对姚良才这样没有同理心的人来说,如果他听不进道理,那任她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有所悔过与动容。
就在这时,姚蕊蕊朝姚良材喊道:“如果这个事实会伤害到别人,那你的做法就是不对的!难道爷爷和老师没有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姚苗苗哼了哼,叉着腰,挺着胸口:“我听说他语文和数学加起来才考了十几分,爷爷和老师教了他什么,他肯定都没有学懂哩。”
姚蕊蕊捂嘴,发出惊叹:“真的吗,我随便考考都能有一百六十分以上哎。”
“对啊。他十岁那年还尿床,他还偷爷爷奶奶的钱——”
跟着姚良材过来的几个同伴疯狂憋笑,姚良材脸上挂不住,咬牙切齿:“姚!苗!苗!”
姚苗苗一脸有种你咬我啊的挑衅表情:“我说的都是事实哦,这也不行?”
姚良材捏紧了拳头。
江泛月又是感动又是羞愧。
感动于两个孩子站出来维护她,羞愧也是在于此。
她比她们大了那么多,应该是她保护两个小妹妹才对,结果她成了那个被护在身后的人。
“你现在觉得很愤怒对吧。我过去很多年里,经常能体会到这种情绪……”
“不对,那时的我,甚至都不敢愤怒。”
江泛月站到了姚蕊蕊和姚苗苗的身前,直视着姚良材,原本还有些怯懦闪避的眼神,一瞬间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逼得人不敢与她对视。
“今天你可以不道歉,反正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但你以后肯定会为你的错误承担相应的代价。”咬牙撂下这句狠话,江泛月牵着姚蕊蕊和姚苗苗的手,越过他们一群人离开。
姚良材双手一张一合,气昏了头,蹲下身捡起一块用来押住布料的、巴掌大的石头,看也不看,朝着前面狠狠砸了过去。
破空声与惊呼声一并传了过来,江泛月回头时,那块圆润的石头已经狠狠砸在了姚苗苗肩膀上。
姚苗苗痛得张大嘴巴。
她捂着自己的左肩,眼泪止不住从眼眶里冒出来,却疼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江泛月脑子懵了。
心底反反复复只有一个想法——姚苗苗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新仇旧恨同时在脑海里翻涌,江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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