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谢逸年急匆匆跑回屋里。
远天最后一抹斜阳被黑暗吞没,别墅外的路灯悉数亮起,姚容依旧站在原地。
她没猜错的话,希希的走丢,与家族内斗脱不开干系。
这孩子今年三岁。
比谢逸年走丢时略大了几个月。
正因为隐隐猜到了希希的身份,她才会抱走那个瓦罐。但她又担心自己猜错,给予希希父母希望后又让他们绝望,才没有在抱走瓦罐的第一时间联系上希希父母,而是等待希希恢复神智。
她当然要送希希回家。
就像她日后也会带她的孩子回家一样。
谢逸年先给柱子打了一通电话。
柱子人脉广,听完谢逸年的要求后,拍着胸口答应下来:“我半个小时后回你电话。”
谢逸年道了声谢,开始搜索有关h市赵家的新闻。
当看到“赵夫人寻子路上遭遇车祸,至今昏迷不醒”的新闻时,谢逸年轻叹了口气。
“孩子走丢,对父母来说,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且希希这还不是寻常的走丢……他小小年纪落入邪天师手里,也不知道生前有没有遭遇什么折磨……”
谢逸年连忙打住,没敢往下想,提起精神继续往下找,最后在赵政豪的个人微博里找到了悬赏内容和联系方式。
h市,医院。
赵政豪坐在妻子的病床前处理公务。
自从幼子和妻子陆续出事后,赵政豪就几乎住在了医院里。尤其是五天前,他险些出事,赵政豪就直接住进了这间病房里。
盯电脑盯得久了,赵政豪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洗把脸,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不等他应答,秘书推门而入。
赵政豪脸色有些不好,刚想训斥,就听到秘书道:“董事长,可能有少爷的消息了!”
“你说什么!”赵政豪猛地站起身来,神情狂喜。
自从希希失踪三天后,赵政豪对于找回孩子这件事情就失去了信心,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坚持。
有时候,他宁愿绑架希希的人,威胁他交出上亿赎金,用钱换回他的独子,也比毫无音讯要强上许多。
赵政豪压下心中苦涩,连声问道:“是哪里来的电话,对方说了什么?”
秘书道:“是从d市来的,对方说明天下午会带着孩子来h市见您。”
对方居然要亲自过来,难怪秘书会觉得可信度高。
赵政豪又问:“对方还说了什么?”
“对方没说什么了,只是将一个微信号告诉了我,让我转述给您。”
赵政豪输入微信号,将好友申请发了过去。
等待对方通过申请的过程格外难熬,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极长极长,像是一把悬在空中、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的刀,对他进行最后的审判。
其实也并没有等很久。
不过几秒,对方就通过了他的申请,然后对话框里一直呈现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赵政豪让秘书先出去,他瘫坐在椅子上,握住妻子的手,闭眼祈祷。
终于,那边发来了占满整个屏幕的文字消息。
赵政豪看了一遍又一遍,吃力地理解这并不难理解的文字。
很快,那边又发来一条语音。
赵政豪一次又一次点开语音。
清脆的孩童声,一声又一声呼唤着“爸爸”、“妈妈”,赵政豪泪流满面。
明明才过去了半个月,这熟悉而亲近的叫声,已经被划开了生与死的距离。
他握着手机,想给对方发消息,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克制住双手的颤抖:【请问我可以再听听孩子的声音吗?我可以给您打个电话吗?】
【年糕:实在不好意思,他现在比较虚弱】
赵政豪连忙回复道:【那没事,让他好好休息,让他好好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我师父让您小心您的弟弟(那人喊您大哥)】
赵政豪眼中的悲伤悉数化为了冷漠,他盯着那一行字,神情逐渐化作坚毅。
放下手机,谢逸年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要喝牛奶吗?”姚容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他的门外。
谢逸年连忙请她进来,跟姚容说:“我也不知道这么贸贸然把事情告诉赵先生,到底对不对。”
姚容平静道:“这件事情总要告诉他的。”
也是。
无论将文字编辑得有多委婉,无论将话语粉饰得有多温和,真相都是如此残酷。
谢逸年把这些愁绪抛到脑后,先说正事:“赵先生说,他在d市有个合作伙伴,他想联系那位合作伙伴,让合作伙伴派人连夜送我们去h市,你觉得怎么样?”
“我和希希都不需要睡觉,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谢逸年松了口气:“那我就把地址告诉赵先生了。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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