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想到了一个馊主意。你带着全院孩子玩过家家,当了大家的长辈,忽悠大家应该孝顺你。大家被你忽悠住了,每人给了你一颗荔枝,你担心被院长奶奶发现,就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荔枝,结果喉咙发炎,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在旁边附和:“对对对,这件事情我可以给柱子作证,年子你别想再否认。”
连院长都笑眯眯道:“我也记得。”
谢逸年唉声叹气:“你们就不能记点好的事情吗。”
聊到下午,谢逸年几人去厨房准备晚餐。
姚容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到了院长身边:“院长,我可以向您打听一些事情吗?”
院长问姚容要打听什么。
“是关于逸年被收养的事情。”荔枝树上蝉鸣声不绝,姚容声音轻缓,“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他被收养两次,却又被两次弃养了。”
姚容看着院长,目露哀求之色:“您能告诉我吗?”
她极少有求人的时候,但这一次,她很想知道在谢逸年身上发生过什么。
也许是被姚容的目光打动了,院长犹豫了很久,才长叹一声:“你是姚容的师父,换句话说,你是他的长辈。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瞒你。”
“他第一次被收养,是在四岁那年被一对豪门夫妻收养了。”
“不到半个月,他的养父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年子脑子有些问题。”
愤怒从心底升腾而起,染过姚容的眉眼,让她脸上浮现出生人勿进的冰冷。
院长注意到姚容的愤怒,摇头道:“他的养父说,年子到别墅第二天,就跟他们说,别墅里有很多怪东西。”
“他描述得非常细致,他的养父母听着觉得瘆人,又觉得他小小年纪就神神叨叨的。年子可能知道他的养父母不喜欢他说这些,说过两次就没再说过了。”
“但没过多久,他的养父就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他们啊,不觉得事故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倒是觉得年子这孩子给他们家里带去了厄运。”
于是那对养父母就像送走瘟神般,重新将谢逸年送回孤儿院。
“年子回来后大病了一场,我问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跟我说。”
姚容闭了闭眼,她大概猜到了。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特殊体质,就算没有经过任何修炼,也偶尔会撞见鬼物邪祟。四岁的小谢逸年只是把他看到的东西告诉了那家人。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问:“那第二次呢?”
院长说:“第二次就简单了。年子六岁那年,一对结婚十五年都没有孩子的夫妻收养了年子。”
“但那对夫妻收养年子不到两个月,女人就查出怀了身孕。”
“年子被送回来时,既不哭闹,也没有怨怼。他就是很平静地牵着我的手,跟我说,以后不想再被领养了,要永远留在孤儿院里。”
守护灵20
要永远留在孤儿院里。
即使待在孤儿院里, 会觉得寄人篱下、缺乏安全感,但至少,不会再次经受这般事情。
这般, 像个货物一样被丢来丢去的事情。
姚容在荔枝树下站了很久, 树上的知了似乎是感应到她的愤怒,都悄悄收敛了鸣叫。
“您在这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逸年抱着一个竹筐,脸上沾着好几条面粉,眼眸弯弯看着姚容。
姚容眨了眨眼, 浑身气势一收,知了重新歌唱盛夏,雀鸟也再次在树枝间横跳。
“你来摘荔枝?”
“不是,来摘枇杷果。”
孤儿院种的几棵树都是果树,到了夏天,几棵树上都打满了果子。
谢逸年从地上捡起一条长长的竹竿, 竹竿顶端系着弯曲的铁钩:“那些比较低矮的枇杷都被摘光了, 就剩下树顶那些摘不到。”
“柱子他们嫉妒我长得高,就把我打发过来拧枇杷了。”
姚容笑了笑, 替他抱起竹筐:“他们在干嘛呢?”
谢逸年一个起跳,就攀到了树上, 轻松找到几个落脚点往上爬:“在包饺子和做包子。人太多了, 只有做这些份量大的才能吃饱。”
姚容见他越爬越高,不再与他聊天, 抬头看他怎么操作。
谢逸年两脚稳稳踩在并不粗壮的树干上, 举起竹竿, 用铁钩勾住树顶的枇杷枝,用力一拧, 枇杷果就随着树枝一块儿被拧了下来。
他转了转竹竿,笑喊一声“快接”,枇杷果就从铁钩那掉落了。
姚容担心枇杷果摔坏,眼疾手快接住了枇杷果,才弯腰将它放进竹筐里。
两人配合着摘完了树顶的枇杷,谢逸年丢开那根长长的竹竿,右手撑着树,从树上一跃而下。
他拍掉手心的尘土,上前去接竹筐:“有点沉,给我拿吧。”
走到厨房门口,谢逸年都没来得及放下竹筐洗个手,就被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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