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
外出打渔的人陆续回来了。
阿昔原本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吃晚饭,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盯着那些走路有些不便的渔夫。
“前辈,我明白了!”
阿昔抱着医书,来到姚容面前,激动道:“是风湿对不对!”
清风镇位于南方,又靠河,本来就比其它地方要潮湿,再加上镇上有很多百姓都常年在河上讨生活,他们的风湿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比起那些大病,这些小病往往不会引起老百姓的注意,可它们的存在,又确确实实会让人感到痛苦难受。
“聪明,就是风湿。”姚容也没想到阿昔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不过找到问题不是关键,真正难的是如何解决。”
阿昔高兴道:“我前两天在医书上看到了一个药方,这个药方对风湿很有效果,正好,它需要用的草药并不难寻,我明天就去试验一下。”
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阿昔暂时收了她的义诊摊子,先去搜集草药调配药膏。
有渔夫路过院子门口,摇头对同伴说:“你看吧,我就知道小姑娘坚持不了多久。这还不到三天,义诊就开不下去了。还好当时我劝住了你,没让你去找她看病。”
同伴摇头,苦笑道:“我真希望她是个有真本事的,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我腿脚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着。”
“东边那崔老头也是这种毛病,他去了趟城里,找城里的大夫开了跌打药,听说现在好多了。”
同伴沉默了下,还是摇头:“找城里的大夫看病多贵啊,崔老头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不像我,还得攒钱给儿子讨媳妇。有这看病的钱,还不如留下来重新翻修一下屋子。”
渔夫叹了口气:“你说说,咱们每天早出晚归,打了一辈子的渔,却连个大夫都看不起。这日子过得有什么盼头啊……”
阿昔和姚容采药回来,恰好听到了这番话。
姚容看向阿昔,阿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用过晚饭后,她坐在院子里,借着烛火和月光,连夜处理起草药来。
熬了整整两宿,才成功制出三十盒药膏。
看着摊放在桌子上的药膏,阿昔顾不上休息,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它们。
直接拦住镇上的百姓,将药膏送给他们?
这种方法是可以,但它不是最好的办法。
酒香其实也怕巷子深,最好的办法,还是先让百姓们看到药膏的效果。
于是第二天早上,阿昔带着药膏去了之前住的那家酒楼,找到了店小二。
“阿昔姑娘,你怎么来了?”店小二疑惑道。
阿昔没有隐瞒店小二,将她义诊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店小二消息灵通,早就听客人说过这件事情,他只是弄不明白阿昔找他的用意。
阿昔道:“我想问你,镇上有什么人,有很严重的风湿病,但又没钱去医治吗?”
店小二笑了一声:“在我们镇上,这种人太多了。住我隔壁的王老五就是,他一向是靠捕鱼维持生计,但他腿脚的毛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很长时间没出过船了,别说看病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等你忙完了这边的事情,能带我去见见王老五吗?也许我能够帮上他。”
清晨,碧空如洗。
在路过那个栽种有梧桐树的院子时,有人咦了一声:“那个小大夫又来义诊了。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有那么多人在排队?”
人都喜欢盲从,看到义诊摊子突然有这么多人,大家都忍不住升起了一丝好奇,见队伍里有认识的人,连忙凑到熟人身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消息落后了吧,你还记得王老五吗?”
“记得啊,他不是腿脚不方便,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捕过鱼了吗……嘶,难道说这个小大夫治好了王老五的腿脚?”
“可不是吗!前两天,这位小大夫去了趟王老五家里,给王老五送了一罐药膏,说只要一天涂三次,就可以缓解王老五膝盖的疼痛。王老五寻思着,这药是涂在身上,又不是吃进肚子,反正也不会吃坏人,再加上不要钱,这便宜谁不占谁是傻蛋。然后昨天傍晚,王老五就能下床走路了!腿脚也没有那么疼了!”
“真的假的啊?”
“反正有王老五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而且你不信,有的是人信。小大夫说了,她手里的药膏也不多。”
这一天下来,排队的人基本都是为了领取药膏。
阿昔也不气馁,继续做药膏、发药膏。
那些得到了药膏的人,连着涂抹几天后,发现风湿疼痛的情况确实缓解了很多。
他们瞧见了药膏的效果,自然开始慢慢信任了制作药膏的阿昔。
有病人在领取了药膏后,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请阿昔帮他把一把脉。
阿昔把脉之后,尽可能往便宜去开方子。
几天下来,找她看病的病人终于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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