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安静。
虞倦直起身,他抬着下巴,又恢复了往常的那种高傲。
即使他根本没那么想过,也不想周辉月觉得腿伤会令他的人生有任何不同。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甚至不是所谓的心理健康,虞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他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他不想周辉月在意那些。
虞倦拿出手机,故作冷淡地说:“宿舍里有规矩,如果有……要请别的舍友吃饭。”
“对象”两个字可能是被夜风吹跑了。
周辉月没阻止,他说:“我请。”
虞倦瞥了他一眼:“我自己请。”
然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群,很短促地抽了一下气,反复键入,删除,好半天没点出发送。
周辉月看了半天,有点好笑地说:“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
“谁紧张了!”
虞倦很要面子,下一秒就硬着头皮发消息,所有成员。
[有件事。]
他不爱打扰别人,从不全体成员,所以群里的其他三个人立刻冒头,纷纷问是怎么了。
虞倦还是有许多不冷静,许多胡思乱想,掺杂着不知道多少的害羞,虽然是薛定谔的未婚夫,但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面对着群里刷屏的话,又发了一句:[嗯,请你们吃饭。]
[怎么了?]
[这么突然。不是说陈哥请吗?哥几个给他干了这么长时间……]
周辉月看虞倦皱着眉,脸红到爆炸,犹犹豫豫,自暴自弃地打了几个字,然后直接暗灭屏幕。
真可惜,看不到。周辉月想。
虞倦发的消息是:[我的比较重要。未婚夫来学校了。]
[?]
[???]
[??????????????????????????]
光辉之下
……什么是震撼全群。
宿舍群里剩下的三个人没忍住偷偷拉了个临时会话, 不停地发那些不能被虞倦本人看到的大尺度猜测。
虞倦长得太好看,太扎眼,性格又冷淡, 所以舍友们从来没问过他有没有对象,一看就没有。
结果从认识的朋友,暧昧的对象,相恋的男朋友, 直接三级跳到未婚夫,佩服佩服。
虞倦也顾不上他们在想什么, 正准备找餐厅。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去外面太晚, 虞倦想了想, 选在了学校的招待餐厅。
餐厅的人不多, 周辉月和虞倦一起去了前台, 说要一个包间。
老板熟练地开单, 抬头看到周辉月时愣了一下,似乎是认识,又意识到他坐在轮椅上, 问:“这是怎么了?”
周辉月简单地回答:“车祸, 骨折。”
老板“哎呦”了一声:“怎么这么倒霉。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所以有空回学校了?”
周辉月看了看身边的虞倦:“有点事,要请人吃饭。”
眼看着两人越聊越多, 大有深入的意思,虞倦怕话题落在自己身上,站起身:“他们好像快到了, 我去外面接人。”
有点逃避的意思。
但周辉月也没戳穿,放任他出去了, 低声说:“左边的灯下有飞蛾,别看。”
虞倦点了下头。
老板找服务员开了个包间,又问:“请谁?以前的同学朋友吗?前几天计院的老师来着吃饭,还提起你来着。”
周辉月偏过头,坦然地说:“请未婚夫的舍友。”
这回是完全在老板的意料之外了。
他也看了眼站在外面右边灯下的虞倦,若有所思:“那时候还以为你要单身到四十岁,感觉什么都是打扰你工作。”
他这话说得也不算错,周辉月确实单身到三十七岁,也没有开始一场恋爱。
周辉月不置可否:“因为那时候没有遇到他吧。”
他之前的一生也没有遇到,所以没有任何谈恋爱的意愿。
虞倦是一生只一次的夏天。
几个人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到的时候累的气喘吁吁,特别是高一林,瘦得和竹竿一样,差点没能喘过来气。
孙帆不同,可能是锻炼出来了,语速丝毫不减:“卷儿,你这个未婚夫是比你年纪大还是年纪小,我们是叫什么啊?我高中的时候也吃过同学请的饭,但都没有男的……”
陈闲也没和往常一样出来打圆场,憋着笑看着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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