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这只是一个开端,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这样的人家。
她的担忧,周梨能看得出进来,“我们?虽多鼓励寒门子弟,但朝廷更清楚,他们?的寒窗十年,并能取代各家祖辈们?用血肉堆积而来的努力。”如?果一代人的功勋二代人不能享受,那?谁还愿意拼尽全力?
这是个传统的国度,血脉后代也是他们?努力勇往直前的一部?分动力,不然的话,那?千千万万大军里,能挑出几个真正为了?天下海晏河清而努力的?
人,到底是有些私心有欲望的。
他们?的努力,就是想为了?给自己的后代攒下些什么,好叫他们?活得轻松一些。
父辈,永远都像是在为子辈而活一样。
这也使得许多人的人生,尤其是女?人,在成婚以后,便不再属于自己各人了?,几乎都完全投入了?家庭之中。
他们?是妻子是儿媳妇,是孩子的母亲,却唯独不是自己。
周梨不知道现在的改革,鼓励女?人们?也出来工作,是否能将她们?身上的重重枷锁都给解开,让她们?明白?,她们?即便是谁的妻子谁家的儿媳,又是谁的母亲,但最重要的还是属于她们?自己本身。
她半日的沐休时?间,便在这茶楼里度过了?,不过也让周梨对于顾少凌的母亲有了?新?的认识。
顾夫人和澹台夫人不一样,她就是本土人,却还能拥有着这样的思?想,的确让周梨很诧异。
后来都忍不住想,若不是生在这个世?道,顾夫人该多优秀啊!不过也是这个时?候,周梨越发开始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因为在原来的世?界之中,自己早死,白?亦初命运凄凉,下场更为悲惨,而澹台家和顾家,明明都有着这样优秀的人在,为什么最终还是会?败在了?那?何婉音和李司夜的手中?
这叫她又想起?了?那?个在去往绛州途中的恶梦,那?时?候按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自己去莫名其妙做了?那?样一个如?此真切的梦,甚至一连入梦好几日。
好像就是上天专门来警告自己一般,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改变这个世?界,将来都会?是输家,这个世?界仍旧还会?像原定的那?样,该死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也是那?会?儿,让她对于未来充满了?失望,甚至想以自己的性?命来了?结这一切。
沈窕来接她的时?候,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姑娘你怎么了??”
周梨摇着头,“没事,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下午可是有信?”她问的,是竭州三地之事。
那?龙玉最多不过十万军队在手里罢了?,如?何比得过白?亦初?不管是数量上还是物资上。
甚至是将领上,白?亦初还有擅长于水上作战的谢离枯一行?人。
按理都这么久,该传来好消息了?才对。
“还没呢。”她也觉得此事蹊跷得很,但当下正是要着重忙着科举之事,于这竭州战事上,大家的关注反而更少,以至于这消息也不怎么好打听得。
按理是不用担心,可已经好一阵子没有信笺传来,周梨当然会?心急。
沈窕有些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想着近来又那?样忙。
本来还想着豫州战事结束了?,金商馆会?轻松一些,但紧接着各处州府要开设分馆,还有这科举之事迫在眉睫,硬是让人忙得脚不沾地。
而远在上京城的阿苗和公孙溶,当初在白?亦初和周梨走后,他们?负责了?上京的安定之事,老百姓们?这段时?间里,也几乎都纷纷搬回来了?。
该处理的官员处理了?,可留用的则在那?李仪手下的心腹之一卫枫到此后,由对方?来考核,但凡通公考之人,皆可继续任命为上京官员。
当时?大家几乎都以为,那?李仪带着十二属搬迁回上京定都是迟早的事情?,因此这上京的公考参与人员一直都十分火爆。
甚至有的人为了?在此得个一官半职,还放弃了?去屛玉县参加科举。
所以这里的公考可谓热闹至极,即便卫枫也是带了?不少官员来,但那?一阵子还是手忙脚乱的。
但是不管有多少人参加,最终录取的名额只有那?么些个,以至于这一次的公考竞争激烈,可谓是前所未有。
那?公孙溶更是被卫枫喊来帮忙,一起?维持着秩序。
这公孙溶天生社?恐,虽说在屛玉县的时?候,已经有了?些好转,但一下叫他面对着黑压压的人群,也不像是战场那?般直接动手,而是要苦口婆心劝说他们?,或是告知各种规则等。
事实上他十分不解,这些来参加公考的不都是识文断字的么?那?么大的一个榜就贴在墙头上,他们?是瞧不见?还是怎么的?
但这话他是不可能朝着这些来朝自己咨询的旧故们?质问。毕竟他好脾气就在那?里,所以别人问什么,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或是喊他们?直接去瞧榜,就这样不断重复地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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