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替姑娘杀完了,如今只剩下林家了,且这几家所有的产业都在我的手里,如今全部奉上给?姑娘,以还姑娘当年的一饭之恩,以及那二?两银子的恩情。”
周梨自来就?有那乐施好善的举动?,不管是在芦州开店之时,还是在上京居住的那短暂的一段时间里。
所以这吃过她周家饭菜的人实在是不少。因此听得林子桐说一饭之恩的时候,却是想不起来他究竟是哪个?
直至他说二?两银子,周梨目光一怔,几乎是从马车里站起身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当年那个孩子是你?”
她这样难以置信,是有道理的,毕竟那时候她吃得饱穿得暖,养得胖乎乎的,个头自然是不落他人。
只不过这林子桐却因长年累月过着那吃不饱穿不暖的艰苦日?子,又瘦又小,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罢了。
如此一对比,周梨只觉得两人之间的年纪少说也是拉开了四五岁,所以称呼他一声孩子,倒也不为?过。
“正?是,难得姑娘还记得,只是可惜我母亲没有这份好福气。”林子桐此刻已然是因为?周梨还记得他,而热泪盈眶了。
他那时候想活下来的缘由,就?是要报复林家。所以他利用林家去对付那冯家钱家等。
本来是想等这些人家联手灭了林家,可是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他听说周梨和她的小夫君被贬去了屛玉县,那段时间他考虑过去投奔,但是没想这边他还没处理好,天下就?乱了。
屛玉县那边的消息也逐渐传过来,于是他便改变了主意?。
他要将?一个完完整整的业州攥在手里,交给?周梨,还她当年的恩情。所以他将?那些满腹贪婪的人都杀了干净,也将?他们手里的产业都给?接到手里来亲自管着。
现在他就?只留着林家,一来是没了林家,自己的确是没有大树可靠,这些产业都攥在手里,是握不稳的。
至于他娶那朱彤云,只觉得此女实在不堪大任,怎么能?将?业州的金商馆交给?她来管理呢?所以他只略施小计,便将?这朱彤云娶了过来。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这个女人太好骗了,很是顺理成章就?将?金商馆的大权交给?自己。
甚至还默认了自己将?那个不服自己的温副馆主给?赶走。
也万幸,这朱彤云是叫自己给?骗了,若是别?的男人骗过去,这金商馆是真的就?流到外人手里去了。
他也借着金商馆,将?林家的其他族人都一一网络于其中。他要他们都死,给?父母双亲去陪葬!所以如果只将?他们安排到别?处,只怕到时候追究起来,罪责并不严重。
因此只能?让他们来插手朝廷的事情,这可是大罪。更?何况他太了解林家这些人了,那骨子里的贪婪是与生俱来的,自己给?了他们大权,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周梨却不知林子桐这心中这些个偏激的想法,如今只听得他说起他母亲已经身故,不免是想起那个春日?暮光,这母子俩在她家里狼吞虎咽的样子。
她和莫元夕为?了不让对方产生心理负担,便在外面慢吞吞地收拾卤肉摊,然后聊些闲话。
一直等他们吃完了才进?去的。
当时她便觉
得那妇人脸色难看,便借给?了对方二?两银子去看病。当然,她也知道那二?两银子可能?不足以将?对方的病症治好,可是那时候他们周家也才刚起来,又才赎了花慧,压根没有多少余钱了。
所以二?两银子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就?这样借给?陌生人,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你,节哀。”她想了半日?,却也是想不起什么安慰的话来,而且也不知对方究竟是哪一年走的。
“多谢姑娘还惦记,我母亲若是泉下有灵,必然是感谢姑娘的恩情和挂记。”林子桐又俯首朝地磕了一个头。
沈窕见了,只在周梨耳边提醒道:“姑娘,你这人这么厉害,你可别?被他外表欺骗了,顾着与他扯旧情,把正?经事情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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