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早晚立规矩。
虽说在吃穿用度上没有苛待她,但某些不能言说的细枝末节才更折磨人。
还好最难的时候她也熬过来了,如今家中一切事物都在她掌握中,婆母便是再要摆婆婆的款也落不到她头上。
从她们下车到进来的这一段路她也在暗自观察,贺家两位嫂嫂自然是跟六妹亲热,说什么都是向着六妹。
孟家的那些女眷中有一两个跟六妹亲近些,另外的也就是一般,到也看不出别的。
那个叫孟婧瑶的表姑娘,跟六妹妹感情是真的好,活像自家姐妹差不多。
“那个表姑娘就是六妹说的与他们一起弄这个庄子那个?”
沈华澜还是第一次见孟家的这些人,但平日听得最多的就是孟婧瑶。
其实邓氏也没见过孟婧瑶,但她比沈华澜听得更多。
“就是她了,六妹妹说她和贺家二爷都分了成。
不过我看啊,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真是有些本事。
大哥也夸她呢,说这个庄子改建的细节基本都是出于她的手。
就是庄子上大致的发展方向,也是她定的。
以后谁要是能娶了她,还不是等于娶了个会生金子的。”
邓氏这话是现在说一点都不夸张,事实摆在眼前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谁也不能抹了孟婧瑶的功劳。
沈华澜也感叹,“现在是还不够亮眼,等明年的吧,到那时候怕是孟家小舅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
可惜我们家是没有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子,不然也能亲上加亲。”
不只是沈华澜有这样的想法,邓氏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家倒是有合适的人,但他们邓家是商户,恐怕孟家是看不上的。
“听六妹说,孟家这表姑娘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可是得全家捧在手心里宠爱的。
以后要嫁人,肯定也是要孟家所有人千挑万选。”
对这点沈华澜倒是不觉得惊讶,“全家统共就这一个女儿,又是如此优秀,在她的婚事上肯定是要谨慎些的。”
“不过我听六妹妹的意思,表姑娘可不想早早的出门子。
恐怕,一两年间是不会寻夫家。”
两人说着闲话时间便过了,午时有庄子上的下人来请他们去用饭。
因为都是女眷,就算大家都还不熟悉也少了些拘谨,于是中午便喝上了酒。
下午大家围在一起闲聊,打叶子牌,说好了先养精蓄锐,明天一早起来吃了饭就去看稻田里的鱼,然后去山上摘桃儿。
对他们这些最多就是赴个宴会,出门踏个青的女眷来说,这些就已经够他们玩儿的了。
孟婧瑶与钱珠儿关系并不多亲近,从前头几次相处就已经表露出来了。
是以,这次孟婧瑶也没有表现的与她有多要好,寒暄之后便是连话也没有多说几句。
就是这样也不妨碍孟婧瑶默默的关注着钱珠儿的一举一动,晚些时候阳春来禀报。
“中午钱小姐并未吃酒,下午喝了两盏花茶,一小盅蜜糖水。”
到了晚上入睡之前,阳春又来禀报,“钱小姐说有些疲乏,早早的就歇下了。
入睡之前吃了一碗红糖小米红枣粥,她身边的婢女说每次之前钱小姐都会吃。
钱小姐有体寒症,提前吃些温养的东西会好些。”
如此,孟婧瑶便更能确定他们没有打听错时间。
“钱小姐只带了一个婢女,要贴身照顾她便顾及不到别的,她是咱们请来的贵客,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尤其是在贵客身体不适的时候,更要彰显咱们主人家的热情和责任。
明日你就跟钱小姐的婢女多打听些钱小姐平日的习惯,咱们该尽到地主之谊,就让钱小姐的婢女安心照顾钱小姐吧。”
阳春应下后离开,直接就去了后厨安排明日的早餐,特意吩咐专门给钱小姐单独做一份。
“明日一早我会亲自来给钱小姐送早饭,一定要做得精细些。”
叮嘱完了之后她才回去,玉兰已经伺候着夫人睡下,夫人现在睡得早,更熬不得夜。
当夜是她在外间守着,自从夫人怀孕周期长了后,夜里总是要起来,她们万不敢大意。
果然,到了半夜的时候沈华柔就醒了,她一动身守在外间的阳春也醒了。
沈华柔搭着阳春的手去小解,想起来睡之前阳春去安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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