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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春的学业在克服了听障后过分顺利。
当然, 和她平时一头扎进图书馆半夜才能爬出来的规律作息也有一定联系。
大学四年?几近满分的专业课考试让她保研北大,这?个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学校,竟然也就这?么在七月份接到了录取通知?书。
很高兴。
临春约穆潋卿出去, 这?些天难得放松一会儿。
她在大四上半学期过了法考, 保研后的一年?里跟着导师私下接活, 大钱没有小钱不断,小金库已经鼓鼓囊囊,已经到了不买点什么说不过去的程度。
四年?时间,足够让一个单薄的姑娘抽条生长到现在这?个聪慧明?艳的模样。
不过她五官本就生得漂亮, 长大后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明?艳。白色短袖配阔腿牛仔裤,略微松弛的穿搭, 露出半截舒展的锁骨和纤长的手臂。她瘦, 但又很健康,皮肤被太阳晒过, 白里透着健康的粉色。
“有点儿晒,”穆潋卿撑着伞还不嫌够, “我?们就近吃点吧。”
“醒,”临春挽着穆潋卿的胳膊,“我?记得附近有家湘菜馆还可以。”
她的口语已经流畅到丝毫听不出与平常人有什么区别,女孩儿扎着低马尾, 大大方方露出耳后的人工耳蜗。
这?些年?在临春身上改变最大的或许就是这?股自?信的劲头, 好?像没什么是她拿不准的东西?。
两人在一家湘菜馆坐下,临春能?吃辣,率先点了几个红彤彤的菜式。
聊天总那几个话题, 抛去学业除外,就剩家人、朋友, 和爱情?。
“蒋以声呢?”临春喝了口水,“有消息吗?”
大学前两年?,临春还挺避讳这?个名字,平时不怎么问起,一旦需要提及,也是用个代词勉强糊弄过去。
她和蒋以声的联系仅限于每年?一次的明?信片,寄件地址遍布全球各地,范围广阔到临春怀疑蒋以声是不是去野外探险。
但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逼近,“蒋以声”这?三个字似乎也不是那么烫嘴,徐拓有一次喝完酒在街边怒骂了蒋以声两个小时,胆大到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给问候了一边。
也就是那一次,临春大概给听脱敏了,从此之后就敢直呼其名,没一点虚的。
“又问又问,”穆潋卿有被无语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妈。”
“这?不是第五年?了嘛,”临春拿出手机,气?不打一处来,“徐拓天天不理我?,他不会把我?屏蔽了?”
“一天问八百遍,”穆潋卿说,“他不是说了有消息就告诉你吗?”
“我?都不信他了,”临春说,“他们哥俩好?,指不定一起不告诉我?。”
高三加上大学,足以证明?蒋以声是个记仇鬼。
五年?时间,这?人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跟人间蒸发似的,别说是徐拓穆潋卿了,就连他亲生爹妈都没什么消息。
临春有时候也挺怕对?方被国?外的花花渐欲迷人眼,但躺床上想?了想?,觉得应该不至于。
不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蒋以声应该也不会那么没追求。
饭吃到一半,手机有信息进来。
临春放下筷子,竟然是梁阙的。
【在哪?】
临春对?着吃到一半的饭菜拍了张照:【干饭。】
“谁啊?”穆潋卿问。
临春随口回答:“梁阙。”
“哦,我?还以为?是你师兄。”
临春抬了抬眼:“他回家了。”
新的环境,新的朋友圈。
虽然老朋友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新朋友总会随着时间源源不断地涌进生活。
手机上,梁阙发来一个定位,是她的学校,没说其他。
临春撇撇嘴。
“咋了?”穆潋卿八卦得很。
“他最近毕业旅行,现在游我?这?儿了,”临春飞快给梁阙回了信息,“昨天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还说不一定,结果今天就到地方了,可真行。”
穆潋卿笑了一声:“指不定她昨天就到了。”
临春停了一停,发现似乎有这?种可能?性?。
“那你们聚?”穆潋卿说,“我?无所?谓。”
“饭先吃完,”临春关掉手机,“让他等着。”
不同于高中的不冷不热,大学后临春和梁阙关系要更亲近一些。
严格来说应该是大二时期,临春被同学骚扰,闹去警局,惊动了梁峻。梁阙不知?道怎么从他哥那里听到消息,直接买了车票过来,抢在所?有人前面到了地方把人打了一顿。
当时临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还处于“梁阙怎么会过来找我?”这?种极度震惊中。
这?就导致之后梁阙问什么她说什么,最后他指着一个男生问是不是这?个人,临春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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