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狂浪拍过的轻舟,重重一掀,又落入身后汪洋。
穆长洲贴着她耳,喘息低语:“叫我二郎。”
舜音身在晃动,心底也在晃动,耳边早已滚烫,那两个字说不出来的亲昵,她咬着唇才忍住不出声,没法开口。
他只右臂就将她箍地牢牢的,一沉一喘不停。
舜音脸半埋在锦被之间,紧紧揪住茵褥,如乱潮拍岸,又如疾风劲过,被一阵一阵扯住。
直至他又狠力一动,她手指紧了又紧,陡然一松,终于逸出声来,认降般低低唤:“二、二郎……”
穆长洲低头,唇落在她颈边,比她喘息还重,似还不满意:“柔情一些。”
舜音背上一阵阵发麻,彻底没了力气,闷着声轻轻说:“那不叫了。”
穆长洲抱住她,含过她耳垂,忽又近身一压:“你会叫的。”
两日过去, 凉州城中愈发平定,大街上往来行人也多了些许,只各处城门依旧防备严密。
天色还早, 陆正念已站在东城门下那间信驿的屋舍外,顾不得被一早寒风吹得脸上发凉, 绞着袖中手指, 焦急地朝远处街头张望。
等了足足快半个时辰, 终于看见一行人过来了——
一行五六带刀兵卒,缓行而来,刀虽未出鞘,但也是押人的架势, 为首在前的是陆迢。
陆正念连忙迎上去:“父亲。”
陆迢只身上那件绯色官袍脏皱了一些,短须变长了一些,人倒是还好,甚至手脸都干干净净,被她扶住, 拍拍她手, 轻声安抚:“没事没事,他们也没将我投入大牢, 只关在一间屋子里没让出来。”
陆正念才放心, 小声道:“夫人说父亲不会有事,还好是真的。”
陆迢还未说话,兵卒后方,张君奉打马过来,抱了抱拳:“得罪陆刺史, 先前是在这城下抓了你,此时便在这里放了你, 事情都过去了,军司下令全城尽快恢复原样,你也只当无事发生好了。”
陆正念不防他也在,眼一闪,竟往陆迢身后回避了一下。
陆迢正环顾四下,又远远望向城中大道,早觉出了不同,赶紧问:“事情怎就过去了?”
张君奉笑道:“自然是变天了,总管已要换人,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不用赶着去报信了。”
陆迢惊诧地看着他,又回头看女儿。
陆正念凑近,低语几句,将先前城北那厮杀之声说了一遍,其余就不清楚了,也无人知道详细发生了什么,反正现在诸事皆是由军司府做主就是了。
见她在低声说话,张君奉坐在马上,正好仔细打量了她几眼。
一直对这陆刺史家的女儿没什么印象,只因她不常多言,站在人群里也中垂眼顺眉的,几乎注意不到。
先前在总管府的寿宴上,军司与夫人被刘氏栽赃时,她打翻了酒盏,倒似想多言的模样,才让他多看了几眼。次日陆迢被抓,她一早跑来城下想见父亲,又见一回,回想好像也不过几面印象。
张君奉看了她几眼,找了句话说:“好了,这下你也不用总往城下跑着找你父亲了。”
陆正念抬头,才发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回话,头一低,又往后退一点。
张君奉不禁一愣,莫名其妙:“怎么了?”
陆正念扶住父亲,瞟他一眼:“没、没什么,我们走了。”
陆迢尚未自震惊中回神,便被她扶着走了出去。
张君奉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一扭头,迎上胡孛儿那张络腮胡须的脸,他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你可是对那陆刺史家的闺女做什么了?”
张君奉没好气:“胡说些什么。”
胡孛儿一本正经地推断:“那便是因为军司下令抓了她父亲,她怪上咱们了。”
“那也没辙,只能这样。”张君奉说完,忽见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领了大队兵马就在城外列阵等着,忙问,“做什么?”
胡孛儿道:“自然是军司的吩咐了。”
军司府里,一片安静。
舜音不过将将醒来,浑身还绵绵发软。
手搭在帷帐边,拨开软帐,她刚一动,肩上锦被一掀,一条手臂伸来,揽过她腰,紧跟着背上一烫,男人的身躯又覆了上来,滚热的呼吸拂在她颈边。
舜音紧着鼻息,又急又快地低语:“你……”
穆长洲却没做什么,只贴在她耳边笑了声,声还微哑:“怎么,我已很忍耐了。”
忍耐什么,这两晚都没放过她。舜音腹诽,脑中全是被他狠缠的场景,耳中似还留着他故意让自己唤他二郎的话语,她越不叫,他越用力,好似故意,又好似较劲……
她埋着脸在褥间不做声,光想着就浑身又热了,带着伤尚且如此,说他浪荡都不够了。
只最后他还算忍耐,柔缓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又及时退去了,总觉得像是,可又没多在意。
被他那般折腾,谁还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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